君御深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妥协,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个事实。
没有,根本就没有孩子。才过了三年的时间,不可能什么都腐化了,不可能什么都没有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就算是死了十年的人也还会有白骨,就算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刚出生的婴儿埋了,也仅仅才过了三年的时间,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这么干干净净,连一个衣角都没有。
足足挖了一个能够埋下一个成年人的大坑,都什么都没有找到。
“冷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御深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皇上,微臣爷不……不知道。”
冷风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那就赶紧去查,将钦天监带去养心殿。”
君御深满眸排红,一直红到生根,双眸盯着那个不大不小的土坑,同时这双眼睛变的无比幽暗,又突然闪烁了一下,接着又变得一片漆黑,最后满是不可遏制的怒火。
一刻钟后,君御深坐在养心殿的龙椅上,殿内烛火通明。
君御深一直就这么坐着,足足做到了天快要蒙蒙亮的时候,冷风终于才回来了。
“皇上……”
君御深看到冷风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面咯噔一下,其实刚刚在看到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坑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说!”
君御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值夜的太监连同冷风都吓了一跳。
“皇上,微臣刚刚赶去钦天监的家中,钦天监就死了。微臣就是怕,急忙去了其他的参与了当年埋葬的人都家中,不出意外,所有的人无一生还。而且很明显,都是刚死不久。”
冷风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差一点提不上来气。等待着君御深的发作。
谁料君御深没有发怒,没有咆哮,甚至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冷风还觉得很是奇怪,回头看了君御深一眼,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就去了养心殿的门外。
其实君御深是在恐惧,也许作为一个皇上,掌握着一个国家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他不该这么恐惧。
但是他只是心血来潮去查了一下当年的坟,却不曾想一夜之间和当年这件事情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死于非命。
君御深抬头,隔着养心殿虚掩着的门缝看向了东方。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微亮,隐隐可以看出浅蓝色的天空。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那一丝光亮透过虚掩着的门缝是那么的耀眼。
这一刻,君御深觉得这光亮有些讽刺,这皇宫,这整个天下,这整个北国似乎都被一层黑暗笼罩着,那些背地里面的隐晦暗埋,是这光亮怎么都笼罩不到的地方。
天色已经大亮,门外有些吵嚷,满朝文武百官都已经聚集在了养心殿的门外。等着上朝,君御深却似乎没有听到一样,满脑子都是孩子的事情,还有诞下死胎之后,他对苏予宛的逼迫,和那些决绝的话。
“皇后,朕告诉你,朕是君,你苏家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苏予宛,你没有跟朕讨价还价的权利!朕也没有多少耐心,若朕想,随时可以结果了苏澈的命!还有你!”
“苏予宛,好本事,你们苏家还真的是好本事。苏宣逼朕,你逼朕,连朕的父皇都帮着你们苏家逼朕!朕是天子,是这北国的君,你们苏家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为了你这么一个后位,你这么一个女人,你如此费尽心机留在朕的身边,要的不就是朕的宠幸!朕成全你!”
从一开始的冷眼相对,到最后的决绝无情。那些话一遍一遍的在君御深的耳朵边响起。
养心殿外那些个朝臣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怎么现在都到了这个时辰了,皇上还不早朝。”
“是啊,皇上自从登基以来早朝时间一向是很准时的,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过。”
“正常情况下皇上是不会这样的,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们有谁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该上早朝了。”
养心殿外面议论纷纷,君御深坐在养心殿的龙椅上,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冷风走进来提醒着。
“让他们都散了去,今日不早朝了。”
君御深最终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不早朝?”
冷风猛地抬头,没有想到君御深竟然忽然说到不早朝了。自从君御深登基以来,他一直都在身边侍奉,君御深可从来都没有不早朝过。
君御深站起了身,没有再说什么,走向了养心殿的内殿。
冷风本还想着再说些什么,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最后什么也没有再说,走出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