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五个月过去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崔府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
因为崔薇的婚事定在明年三月,所以崔薇的堂姐,崔大伯家的庶女崔柔婚期也急忙定下,正是来年二月份,毕竟哪有姐姐未出嫁,妹妹先嫁的道理。
因为崔家家风极好,崔大伯的两个儿子都是嫡出,唯一的庶女崔柔也是大伯母的陪嫁丫鬟所生,并且一直由主母抚养。大房的白夫人对这个庶女也极好,选秀之前便看好了人家,选秀结束后立马商量好了婚事。
结果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不仅婚期提前,而且不管是嫁妆还是婚礼都会较为仓促。
毕竟齐王是个王爷,崔阁老再怎么位高权重,到底君臣有别,该做的都要尽善尽美。于是,也只能委屈崔柔,京中适合做嫁妆的东西就那么多,哪怕是白夫人,也要先紧着崔薇。崔薇听说了这件事,心下过意不去,趁着给母亲请安的机会,问道:“娘,大姐这次受委屈了,女儿家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本该是最风光的时候,大姐的婚事如此匆忙,女儿内心难安啊。”
黄氏听了,欣慰的笑了:“我儿果然天性善良,放心,我自由安排。你柔姐姐要嫁的是一个六品翰林的儿子,家世虽清贵,但是较为贫寒,本来我为你大姐姐准备的添妆是一套首饰,现在我想着私下里再加一个二进的院子。柔儿这孩子,性子向来乖巧听话,只怕她嫁到婆家去会被人欺负,有了这个院子,小夫妻搬出来住不知道有多轻松呢。”崔薇听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娘,此举虽是为了柔姐姐好,但是未来姐夫是个读书人,想必把名声看的是极重的,父母在,不分家,若他们真的搬出来,会不会遭人臆测。”
“说的也是,”黄氏想了想,也不愿好心办坏事,“那换个庄子如何?”“庄子每年有产出,嫁妆是柔姐姐的私产,不管怎样,多一个稳定的财源也是好的,且姐姐若想散散心也是极方便的。”
要知道崔阁老向来清正,不爱敛财,府中公账上的钱并不多,崔家嫡女出嫁公中出一万,庶女只有五千,大伯母宠爱崔柔,私下是按八千两准备的,但大伯母也有两个人儿子,不会给庶女太多,再加上祖父母,叔婶,以及亲戚们的添妆,差不多也就一万两,但是黄氏一个小庄子差不多就值两千两,确实价值不菲了,若非为了女儿,黄氏绝对不愿意。
看出母亲的不情愿,崔薇也知道母亲是想把好东西都留给自己,但是崔薇是个不愿委屈别人的性子,与人交往向来宁愿吃点小亏,也不愿亏待别人。“娘,您想想,女儿出嫁,公中本来是出一万两,但是祖父之前发话按照两万两银子准备,再加上祖母私底下给的那些珠宝首饰,都是王家传了好几代的东西,若非我要嫁入皇家,是绝对不会给我的,那些珠宝玉器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再加上到时候各路亲戚给的添妆,您从小给我备的那些东西,女儿的嫁妆真的很多了。若是女儿和堂姐先后出嫁,嫁妆天壤之别,别人可怎么看我们崔家呢。”
“就你有理,我这个当娘的向来说不过你。”说完,黄氏轻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崔薇笑着往后仰,转身又投入母亲怀中“娘,你最好了。”
母女两人商量好,便带着地契一起去了大房,将地契交到白夫人手中,白夫人再三推辞,抵不过黄氏态度坚决,崔薇也不断劝说,最终还是收下了,内心也舒服了许多。
毕竟为了崔薇的婚事,上上下下花费不菲,按照古代的嫡长子继承制,崔大伯家一房便可分得家产的一半,剩下的才轮到其他几个儿子分,所以白夫人这些年掌家也算兢兢业业,结果一场婚事让公中算得上大出血,白夫人难免心里不平衡。现下,二房私下里送来添妆,也算是对大房示好,也表示知道大房做出的牺牲,大夫人缓下来,自然也能明白,这样,整个崔家才能一片和谐。
新年便在这匆匆忙忙的氛围中到来了,一大早,碧心和碧水就把崔薇从床上喊醒,洗完脸之后崔薇才清醒一点,等到换好衣服,带上首饰,天色也不早了,平时黄氏心疼女儿,不需要她日日一大早请安,今天却是免不了的。
盛京属于北方,一入冬便开始下雪,风一吹,雪花扑面而来,幸好丫鬟打着伞,挡住风雪,崔薇怀里也抱着热乎乎的手炉,才没有被冻僵。崔薇体质偏寒,黄氏一直在为她调养,但是一到冬天,永远手脚冰凉。
幸好崔薇住的离母亲不远,很快也便到了,一进屋,立马整个人都觉得活过来了,小丫鬟为她结下斗篷,她上前笑嘻嘻的说:“母亲今天气色真好,愿母亲岁岁平安,青春常在。”黄氏本想严肃一点,还是忍不住破了功,笑道“你这丫头,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难得看你这么勤快。”话音一转,“过了年不久,你就要出阁了,本想多留你两年的,愿我儿平安喜乐,事事顺心吧。”说完,将串好的压岁钱给她寄上了。
等时间都差不多了,母女两便一起去了祖母院中,到了祖母的福寿堂,果然看到大伯母和柔姐姐,二婶刘氏都到了,崔薇先是给祖母和伯母婶婶拜了年,又收了几串压岁钱,等到过了一会,四婶王氏和四房嫡女崔秀也来了,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