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还请委屈几日。”
听着三七的话,郝慈没有吭声,只是点点头,直接进了小屋。
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郝慈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
屋子因为偏僻一直没什么人过来,便也无人打扫,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
郝慈将自己缩在角落,脑海中满是刚刚顾含章冰冷的脸,只觉得心似是被刀子搁了一般的疼。
她从未发现,自己竟然会如此在意他。
竟然会因为他不相信自己,觉得委屈。
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蜷着腿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
她第一次觉得无助,觉得害怕。
长这么大,还从未如此过。
想着这些日子与顾含章之间的种种,郝慈只觉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个劲的往下掉。
“湘绣.”
脑海中还回荡着湘绣说的那句话:“听说京城有家福兴包子铺,那边的包子特别好吃,特别大,里面的肉馅是最大的最香的,若是有机会能吃一个福兴包子铺的包子,我就死而无憾了”
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是在这黑风寨对她最好的,到底是谁杀了她。
想着湘绣的惨死心中更是难受。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画的地形图怎么会在地上,知香园里平日也不会有人来,到底是谁杀了湘绣。
这般想着就听到门被从外面打开。
顾含章面无表情的进来,看着郝慈眼底说不清是恨是痛,还是悲伤。
“顾含章”
看着顾含章,郝慈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触及到顾含章眼中的冷意,心凉了凉:“你既然不信我,还来做什么?”
闻言顾含章拿着那张地形图:“这是你的?”
“是。”郝慈没有看他,将视线转向一边。
自也没有注意到顾含章眼中的痛:“你是要做什么?将这地图交给官差么?这般精细,还是你故意假装失忆上山,实则是官府派来的卧底?”
闻言郝慈愣了愣,看着顾含章:“我不是官府派来的。”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顾含章的眼角泛起一丝苦涩,只觉得眼睛有些微酸。
“我”郝慈不知道该如何说,这几日顾含章的心思她自是明白的,所以在长生将银钱给她的时候,她没有吭声。
心中也开始犹豫,在犹豫如果自己走了,顾含章会怎样。
如今当着顾含章的面,她实在说不出口,自己做这一切只为了逃离黑风寨。
“总之我不是官府的人,也没有要害你的心思。”
“所以你是想要离开对么?”顾含章闻言声音很冷,冷的叫人心疼。
“顾含章”
“这么快,便是连一声夫君都不愿意再叫了,郝慈你就这么不想与我一起么?”这一声竟是说的有些无力。
郝慈没想到顾含章会这么说,抬起头看着顾含章,却见着他已经转过身去。
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手上的图纸也掉落在地上。
“夫君.”
郝慈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便是当初为了自己受伤也不曾如此。
刚想站起身来,顾含章却是已经转身离开。
听着外面门被重新锁上的声音,郝慈呆坐在地上,看着掉落的图纸。
上面还残留着湘绣的鲜血。
顿时脑子里乱的很,这图纸是她一直好生保存着的,怎么会叫人给翻了出来,而且还让湘绣因此丢了性命。
湘绣死在她房中,这个图纸还掉在地上,郝慈第一反应,这件事绝非巧合。
若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便是为了这图纸而来。
可是谁又知道这图纸的事情。
郝慈想着,便是湘绣也都不曾知道这些,会是谁知道。
想来想去,最有嫌疑的人,便只有幽兰和胭脂。
毕竟她的房里,除了湘绣,就只有这两个人会进去。
幽兰一直跟着自己身边,虽是个聪明的,却是从不多话,一直都知道什么是自己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而且她与湘绣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虽说时间不长,但是身世却是相似,都是过不下去了,这才上山求个活路的。
所以跟湘绣的关系,更是情同姐妹。
那就只剩下一个胭脂了,胭脂前几日刚因为勾引顾含章被自己给赶去外院,心中生了恨意到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郝慈思索着,想要查个清楚。
可是眼下却是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哪里都去不得。
顿时心中更是急切,先抛开这些不说,她眼下首要的便是找到杀害湘绣的真凶。
便是不为自己洗清嫌疑,便就是为了湘绣这些日子跟着她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她也不能叫湘绣就这么冤死了。
一定要找出凶手给湘绣报仇。
心中想着,站起身来,朝着窗户外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