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言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我险些把舌头吐出来,现在打劫的都这么礼貌了吗?
“他拿走了你什么东西吗?”菜鸟问道。
“嗯。”孤言颤颤巍巍的摸索着身边的东西:“他把我的钱包拿走了,里面有几张百元钞票。”
“那这是抢劫无疑了。”我断定:“你报警了吗?”
“还没有,我害怕他还会对我做些什么,飞奔着按照脑海里你办公室的位置跑了上来。”
“你还记得他的声音吗?”我又问:“有没有什么特点?”
孤言抬起头,想了半天,说当时太紧张,忘记了。
我叫菜鸟去把孤言护送回家,免得又被歹人暗算,自己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继续编程一边想着解决办法。
门铃在菜鸟他们出去不到十分钟突然响了,我念叨着这么快过去开门。
木制的防盗门吱嘎一声开了,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钱包,孤零零的躺在门口的地上。
我认识这个钱包,孤言在咖啡馆与我见面时就拿着这个包。我弯腰捡起来,打开看到里面还有几张红票,与孤言说的数目分毫不差。
被偷走的钱包失而复得,钱还一分没少,千古奇案?
菜鸟回来以后被我告知了他走后发生的事情,大为震惊。
“你怎么能不在‘猫眼’里看一眼就开门,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利用这种手段作案吗?你还弯腰把钱包捡起来,万一旁边藏了个拿斧子的坏人怎么办,万一钱包里有炸弹怎么办?万一……”
“你闭嘴谢谢。”我将一沓没整理完的资料砸在他脸上:“整理不完不许下班。”
“你怎么敢把我丢在这里,这么晚一个人走夜路。”菜鸟哀嚎一声,瘫在椅子上。
5.
这注定是一晚不眠之夜,我躺在不足五十平米一室零厅没厨没卫的出租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的钱包,劫匪,盲人小姑娘乱作一团。
月光好像也跟我过不去,屋子里加厚的窗帘都挡不住它,透过那块布料照在我脸上。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摸起床头的座机就给颜大侠拨了过去。
我从小就这样,有点烦心事就忍不住得骚扰我哥。
“我在码字我在写稿不用催了,明天一定交稿……”电话刚刚接通,颜大侠哀怨得像是怨灵一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颜大侠,是我,你亲妹妹,不会砍你。”我轻声细语的说道。
电话那边突然没声了,要不是没有忙音我还以为颜大侠已经胆大到敢撂我电话。
“颜……颜……哎呀我去。”颜大侠愤怒得叫不出我的名字:“你是我哥啊,别再给我编辑发我不写稿的视频了!”
直到月光都有些黯淡了,颜大侠的牢骚才发完。我跟他将孤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后,他又沉默下来。
“妹妹啊。”颜大侠声音怪怪的,好像是在努力憋着笑:“你脑子最近编程编得脑子变质了?”
这句话莫名的熟悉,于是我毅然决然的停止了通话。
颜大侠又把电话打了过来,陪着笑跟我道歉。
“有话快说,有那啥就快那啥。”我文明的骂街。
“哎哎好,妹妹你导盲犬做不成,导盲猫还做不出来吗?”颜大侠笑的声音宛若淫贼,加上这老旧座机的特效加持,活脱脱的老淫贼。
但这不妨碍他的话让我豁然开朗。
对啊!导盲犬不成,导盲猫还不行吗?说白了不就是一只跟着保护主人走的猫生智能呗。
只要有一只猫生智能跟在孤言的身边,那何愁找不到劫匪呢?劫匪一旦落网,事情就会水落石出。这回案子一下子明朗起来。
“谢谢你哦颜大侠。”我喊道:“再也不跟你编辑打小报告了。”
“我谢谢您了。”我哥的声音莫名的苍老起来。
第二天我约了孤言晚上在办公室见面,孤言在电话里很是激动,高声问我颜小姐你找到解决办法了?
我压低声音说了三字,莫声张。
活像地下党见面对暗号,搞得大厦的保安每十分钟就从我的办公室门口巡逻路过一次,每次还假装若无其事的往里面瞟一眼。
菜鸟发现了保安的异常举动,他惊恐的缩到他的专属沙发,离老远的问我:“颜姐,你是不是带什么危险物品了?炸弹,硫酸,还是鸦片?”
我满脸黑线,揪着这傻助理的耳朵警告他不许再和颜大侠交往,中二病会传染。
一整天的时间在一张张单子里穿过去,一点也不快,我有些度日如年的滋味。
直到太阳再次落山,我又听见门外传来棍子敲击地面和脚步的声音。看来孤言又没有坐电梯。
菜鸟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面上,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一开门。孤言扑了进来,被办公室的门槛绊倒,结结实实的拍在地板上。
她抬起头,大声喊道:“颜小姐,救我,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