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庄稼的病虫害已经让村里很多人焦头烂额了,村婶一听这话,连篮子都没有拿,连忙跑去了村长家。
这会儿村长家也在愁,往年虽然也有一些病虫害,但从未有过这么严重,再这么下去,田里的庄稼可都要毁了,到时候大家都得饿死。
愁啊。
“村长!”村婶的大嗓门老远就听到了。
“何事啊,这么大动静。”村长上了些年纪,行动有些慢,他走到院门口,无奈的看着村婶。
这么多年了,咋咋呼呼的个性还没改。
“村长,青丫头说有办法解决我们田里庄稼的病害。”
原本还没等当回事的村长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连行动都快了些:“当真?”
“千真万确,来之前我去看过青丫头那几亩地,她地里的庄稼是我们村里唯一没有受病害的,青丫头亲口跟我说了,手里有一些药方,专门克制病害,这不让我来通知大家吗?”
得知这个好消息,村长也开心起来,连忙对着屋里吼了一句:“欢儿,快把咱们家的锣拿上,让全村的人到祠堂集合。”
村里有个祠堂,是大家开会、商量村里大事的地方,里面还摆着村里的村志,屋子大,能容得下很多人。
村长儿子平时就是负责通知的,老爹一吩咐,便提起铜锣,敲敲打打在村里喊了一圈。
除非大事,一般村长不会用这种方式聚集大家,所以,每家每户都至少派了一个人过来,孟青一听这个动静,猜到估计是村婶找了村长,便拿着纸墨笔砚去了祠堂。
祠堂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都有经验,自己搬了小板凳,没有搬小板凳的,就在旁边站着,最中央有个高台,高台上搬了一张长桌子上去,村长和村里几个管事的人都在上面。
还真像那么回事。
孟青刚想找个地方站着,就被村婶拉到台上去了。
“这不太合适吧?”
毕竟台上都是长辈。
“合适,合适的,青丫头,你就坐边上,等会儿还要你来具体说一说药方的事情。”村婶还没说话,村长就开口让孟青坐下了。
既然村长都开了口,孟青也不再扭捏,将带来的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等着开会。
村民们陆陆续续续到齐了,孟言令一家来的最迟,因为小妾的事情,孟言令甚少在村里走动,平时除了做做田里的事,基本上看不到他,就连这一回,他也让王氏来了。
王氏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高台上的孟青,想着孟青当初给她的难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指着孟青开口质疑:“村长,这死丫头凭什么能坐在上面?”
“肃静!”看她又有要撒泼的架势,村长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了,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有什么疑虑待会儿再说,今天把大家叫过来,主要是因为这段时间田里出现病虫害的事情。”
村长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说完,下面人果然都开始喧闹起来,提最多的就是质疑药方的可靠性。
“村长,能行吗?”
现在田里的庄稼虽然害了病,但照料的好,顶多就是产量少一些,若是用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说不定要颗粒无收的,况且,如果那个药有毒,会不会连着长出来的谷子也是有毒的?
大部分人持观望的态度。
“青丫头,你给仔细讲讲。”
孟青点点头,站起来。
“这个药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书上说实践过,我也在我的田里用了,目前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另外,这个药具有很强的毒性,能够杀死病虫,但也很快会挥发,对以后结出来的稻子基本没有影响。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所以我不会强求大家,想要试一试的,待会儿过来登记一下,我给大家配药。”
这话一出,有些人心动了,但是依然有很多人戚戚然,不敢冒险。而王氏是第三种人,她根本不相信孟青,所以孟青一说完,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死丫头,说谎也要有个限度,你在我家呆了那么久,我从未看到你读过什么书,另外,小叔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他教过你药理,你哪里来的能力配药?莫不是哄骗大家,让大家跟着你一起受累?”
王氏这话一出,原本有些心动的人又开始犹豫了。
孟青冷冷一笑:“大伯母,我在你家的时候,你可不曾注意过我,自然不知道我有没有看书,至于父亲,父亲在世的时候就被你们瞧不起,除了逢年过节的,也没见有过走动,大伯母又如何知道父亲有没有教我药理?”
“再者,今日全凭大家自愿,我也未曾说过一句要钱,所有一切不过是凭着与大家的几分情谊,不忍看大家辛辛苦苦种的庄稼被糟蹋而已,何来受累一说?既然大伯母这么说,那我便再加一句,今日之后,若是想再找我拿药,请备好银两,这年头做好事也难,到时候各位叔叔婶婶要怪就怪我的大伯母吧。”
这话一出,原本想要观望一阵,看看别人家用了之后的效果,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