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孟瑶冷笑了一声,眼神中尽是嘲讽,“要杀便杀,反正我都被你弄的家破人亡了。”
“我弄得?”孟青诧异了一下。
呵,一直以来,不都是作天作地的这一家人在她的麻烦吗?倒打一耙可还好?
然而,这次无辜、轻嘲的语气在孟瑶看来就是得瑟和炫耀,顿时被刺激的不行,忘了自己还被踩在脚底下的事实,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如果不是你,我爹娘也不会死。”说完,似乎觉得还不尽兴,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心机深沉算计了一切又怎样?到现在不还是嫁不出去?瞧瞧你这张脸,恐怖如斯谁敢娶你?”
“孟青,你不让我好过,我便也要看着你孤独终老。”
孟青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自己做错了事全都扣到她头上来?她属磁铁的吗?天生吸引铁锅?
对方还在叫嚣,孟青却听不下去了,放开脚将人提起来,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王氏是被孟言令杀的。”
对方楞了一下,似乎不相信,想要说什么但是下巴被人捏住,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最近出现的两起命案都是孟言令做的,两个孕妇,两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你觉得他不该死?”
“别说什么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那个好爹爹一手造成的,他不但毁了自己,还毁了两个无辜的家庭,这种人就算不是我,县太爷也迟早会把他绳之于法。”
“另外,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跟你的两个姐姐,为了自己的名声,对你母亲身处火坑视而不见,事后,有偏听偏信,纵容孟言令沉迷于赌博,沉迷便沉迷吧,你偏偏又拿不出钱来供他赌,让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期间,哪怕一次,你好好睁眼去看看你那位好爹爹,哪怕一次,你阻止他,让他戒掉赌瘾,后面两家人的悲剧也不会发生。”
“孟瑶,就你这样还来找我麻烦?多大的脸呢?”
“至于你说的孤独终老……呵,不好意思,就算我脸没事,也看不上孙长胜,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知道了,说起来还要谢谢你把我从火坑里拉出来。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晃悠,要不然,见一次打你一次,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不爽了,就把脸上的伤疤还给你了。”
孟青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总算是把肚子里那股气撒出去了,当即狠狠一甩,颇为嫌弃地从怀里拿出手帕,将十根手指头细细擦干净,才走出巷子。
她本不想跟这家人浪费时间的,谁想到对方不识趣,非要一次一次赶着上前凑。
瘫倒在地上的孟瑶听完孟青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就像孟青说的,哪怕她有一次发现爹爹的异常,就能避免后来的事情。
所以……真的是她错了吗?
被打的还不了手的壮汉爬起来,神色变幻不定,最后留下了满脸的嫌恶,忍不住朝站在一旁魂不守舍的人啐了一口。
“呸,就那样的人渣你还好意思让我们帮着报仇。”
没想到前段时间弄得人心惶惶的孕妇虐杀案的凶手竟然是这位夫人的爹?要不是那位姑娘,说不定会有更多人遇害。
想到这,两人就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羞愧,连忙大步追出去道歉。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佩服帮着抓住了那个人渣的英雄。
至于银子,想都别想,不会还回去的。
被人当着面啐了两口,孟瑶神情更加茫然了,她浑浑噩噩回到孙家,迎来的是孙家上上下下指指点点的声音。
“你去哪儿?”孙长胜搂着新纳的小妾,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一脸嫌弃,哪里还有半天之前的柔情蜜意?
“出去了一趟。”孟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厌恶和嫌弃,心下一片凄凉。
孟青说的没错,嫁到孙家又怎么样?她现在过得生不如死。
“相公,听说她爹爹就是前段时间的孕妇杀手,雯儿好怕怕哦,我们快些走好不好?”
一听这话,孙长胜哪里还顾得上她?随手便将她推到了一边,然后捏了捏怀里美人的脸蛋:“行,雯儿不喜欢我就把她关到西厢房去,以后咱们不看。”
“相公真好。”
两人甜甜蜜蜜地走开了,孟瑶则被仆人带到了西厢房,这里距离主卧房最远,也最偏僻,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人,房间里的被子是潮的,处处充满了尘土味,院子里的杂草有些长得比人都高。
带她过来的仆人相互看了一眼,啧,这是被彻底厌弃了呀。
于是,孙府没有人再管孟瑶的死活。
这些孟青都是不知道的,从巷子里出来之后,还没走多久又被县太爷叫了过去。
因为案子的事情,县太爷好长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饭了,现在案子破了,自然就想起孟青来。
“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