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对望一眼。耳语几句。年长些的男人走了出去。听到他在楼下打电话的声音。另外一个年轻男人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上,摸遍口袋,却找不到火柴。便在屋子四角翻弄起来。大概是江汰清的哭声让他感到心烦,忽然嚷道:赶紧交待,你就是共产党。若不交待,等会儿把你送进牢房,就有你的苦头吃了。
趁男人不备,江汰清从大衣内兜掏出一纸文件,团在手里,做掩面哭泣状:大哥,你行行好,俺真的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俺是从河北乡下来的,俺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丈夫有病,一家人都在等俺挣钱养活……
纸团卡住她的喉咙。江汰清干呕着,痛苦地蹲在地上。
男人更加心烦。由于没找到火柴,把手中的香烟揉碎。一把揪起江汰清,让她贴墙站好。故意打趣说,我看你就是共产党,凭我的眼力判断,你不但是共产党,还应该是共产党的一个大人物。
门外响起脚步声。那个年长些的男人打完电话回来。问:怎么了?
没怎么。年轻男人放开江汰清。转身,再次从兜里掏出烟。问:有火吗?
两个男人点烟之际,江汰清从大衣内兜掏出另一份文件,攥成一团,悄悄丢在脚下。她的脚下是揉皱的各种纸团。据她判断,这间屋子已全面搜查过,想来不会再搜第二遍的。
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俩男人一左一右架起江汰清,向门口走。江汰清再次嚎啕大哭。两腿踢蹬着,把脚下的纸团搅乱。有一些滚到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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