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了墨渊离,一脸和善地说些远嫁风临辛苦了之类的客套话,又有意无意地问了些靖南王的病情。
墨渊离把说给皇上的话原封不动地又对皇后说了一遍,说到难过处,甚至还落了几滴泪。
皇后见她这副哀怨的模样,料定靖南王活不长久了,一直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也就没什么心思再与墨渊离继续客套下去,草草聊了几句便说自己累了,把人给打发了。
见墨渊离退了出去,安嬷嬷一边给皇后揉腿一边说:“皇后,若靖南王真的不久于人世,那当初星师的预言我们也就不必放在心里了。”
“但愿吧。”皇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安嬷嬷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说:“不过靖南王和皇上一向不和,他的王妃竟然还想着求我们救他,真是够傻的。”
皇后听了此话,思索片刻后眸光一闪:“最好是真的傻,不然皇上就要后悔赐给靖南王的这门亲事了。”
而靖南王府里的辰启天,在第一时间就通过宫里传回来的消息得知了墨渊离在宫中的言行,他内心飞快地闪过一抹激赏:墨渊离,你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墨渊离刚离开皇后处,皇上的曹公公就迎了过来:“靖南王妃,皇上说想要再问您一些和靖南王病情有关的事,命奴才过来接您再去一趟议政殿。”
她站在原地不动,面上带着些提防:“靖南王的事情本王妃都已经如实禀告了皇上,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曹公公面上笑着,语气里却有几分威胁:“奴才是被皇上派来接王妃过去的,王妃有什么话,还得当面和皇上说才是,王妃若是拒绝,便是抗旨了,请吧。”
墨渊离见状,自知推拒不得,只好跟着曹公公朝议政殿走去。
到了议政殿的主殿,墨渊离见曹公公仍是往前走,并没有要进殿内的意思,疑惑地问:“公公,皇上不在议政殿里吗?”
公公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皇上在前面的偏殿,王妃不要磨蹭了,皇上等急了可就不好了。”
到了偏殿门口,公公推开殿门后便往旁边让去:“皇上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王妃请吧。”
墨渊离见曹公公也不通报就让自己进去,心里顿时觉得古怪,但是人已经到了这里,想再回头是不可能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偏殿的面积比正殿小了许多,房梁上垂下来许多不透光的红色幔帐。和主殿为议政而设了许多桌椅不同,这里最显眼的是殿侧有一张巨大的床榻,床雕上刻着许多繁复的龙纹,一看便知这里是皇上办公之余休息的地方,墨渊离看着那床榻,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路走到殿中央都没看见任何人影,她心觉古怪,正要离开时,“咯吱”一声,身后的光线顿时暗了下去。
她回头一看,却见到皇上关了殿门,还插上了门闩,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靖南王妃……”
皇上闩好门后,回身慢慢地朝着墨渊离走去,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贪恋和欲望。
墨渊离从未料想到皇上会放肆到如此地步,一时惊慌失措起来,全身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皇上一步一步地靠近,墨渊离本能地后退保持距离:“皇上,您这是何意…?”
皇上大步上前,直接把墨渊离逼得退无可退,“哐当”一声撞在身后的大红柱子上,她疼得顿时眼框泛红,眼睛里挂着盈盈的泪意。
红着眼圈的墨渊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皇上心里升起一股怜惜:“王妃不必害怕,靖南王重病缠身,只能让你独守空房,朕深知你的不容易,特地来体贴体贴你…”
背靠在柱子上,冰冷的凉意和痛感从后背渐次传递过来,墨渊离反而慢慢冷静下来了。
强压下心中恶心的感觉,她低垂眼眸,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眨了几下便挂上了晶莹的泪珠:“皇上知道渊离不容易,渊离就别无他求了…”
“王妃…”皇上听墨渊离软着嗓子说话,样子也是一副楚楚动人,霎时全身都被电得酥酥麻麻,“朕会好好安抚你的……”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俯身就朝墨渊离身上扑去。
墨渊离抬起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皇上,可就在皇上马上要扑过来的时候,她原本娇羞的眸子突然瞪大,伸出手指着皇上身后,整张脸都变得惊恐无比:“皇上,有刺客!”
皇上听墨渊离这么一喊,条件反射转身向后看去,墨渊离手比脑子快,瞬间扯过柱子后面的幔帐直接朝皇上盖了过去。
整张大红幔帐把皇上盖倒在地上,墨渊离毫不迟疑,从袖口中掏出辰启天给她的钢制软鞭,兜头便朝皇上抽去,她抽鞭的力气恰到好处,没有毁坏幔帐分毫,在下面挨鞭子的皇上却疼得险些晕了过去。
墨渊离一边抽一边喊:“救命啊,有刺客,快来救皇上啊!”
好你个狗皇帝,连我的主意都敢打,辰启天还没碰过我呢,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今天不抽得你皮开肉绽,我就不叫墨渊离!
“别打了,别打了!那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