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声,额头传来钝钝的疼痛,墨渊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明显是撞到了人。
她揉着头抬眼一看,辰启天冷漠的一张脸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了自己的眼里。
“如此慌张,是要做什么去?”男人的声音略带些嫌弃。
“啊……”女子的手还在揉着头,无辜的眼睛眨了眨,而后才回过神一般聚焦在男人的身上:“王爷你没事?”
墨渊离情急之下,也没想那么多,双手直接抓在辰启天的两臂上,好像这样才能感受到面前的人是真的。
“本王能有什么事?”辰启天冷哼一声,但并没有挣脱她的手,也没有呵斥她的无理。
墨渊离缩回双手,讪讪一笑:“没事就好,今天王爷来得晚,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辰启天一愣。
这个女人一大早就如此冒冒失失,难道是在关心他?
他略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淡淡地说:“你给的丹药,昨晚本王已经服下了。”
墨渊离猛地抬起头:“已经服了?那王爷感觉如何?”
“嗯,内力已悉数恢复。”辰启天略一犹豫,还是轻吐了一句:“这件事多谢王妃了。”
女子松了一口气,脸上的不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笑容。
他心下一动,不禁问道:“你曾说这丹药世上只有三颗,如此珍贵,怎还舍得给我?”
墨渊离笑眯眯地说:“药虽珍贵,可对于我来说王爷更重要呀,我说过会和王爷并肩同行,就绝不会食言。”
她说这话时坦坦荡荡,可辰启天听着,却有些暖心的味道。
有多久了呢,有多久没听过“你很重要”这句话?
他自然是靖南王府和数十万云麾军的天,可谁敢跟他说“你很重要”?
父王母妃死后,他一直是一个人孤身奋战,虽然有寂钰蔺遥在身侧辅佐,可他们都是下属,虽然一直忠心耿耿跟在做自己身后,却从来不敢逾越主仆规矩跟自己说什么交心的话。
只有面前这个女子。
只有她会眼神清澈地说“你很重要,我会和你并肩同行”。
真像命运开的一个奇诡玩笑,他因北渝皇帝的暗算身中剧毒,一下从手握重权的王爷变成了个废人,京城贵女纷纷避之不及,可是她这个北渝公主却心甘情愿嫁过来,甚至在自己还未完全信任她时,就决定和自己风雨同舟。
这决心和勇气到底因何而来?辰启天想不明白。可他也不急,往后的时间还很长,她的内心,他早晚会看得一清二楚。
墨渊离见辰启天直直地盯着自己,好久也不说话,不禁轻声问了句:“王爷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辰启天回过神来,见她一脸的担忧,神色不禁放松下来,边走向书案边说道:“无事,本王刚刚是在想事情。”
墨渊离跟在身后,双手捏着帕子,食指不安地绞在一起,辰启天一回头,就看到了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头一次见墨渊离这样,他觉得有些好笑,故意冷声说道:“有什么话就说,扭扭捏捏不是你的风格吧。”
墨渊离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模样,双手撑在桌案上,身子倾斜向前,眼睛闪闪发光,又透着些迷茫:“有个事情我疑惑很久了,我嫁进府里时,王爷和常人并无二致,但是民间一直传说王爷全身瘫痪,只能卧床,这是不是王爷为了迷惑天下人故意散播出去的消息?”
“是。”辰启天知道墨渊离早就会猜到,所以也并没有打算刻意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这个干脆的回答墨渊离并不意外,她的身子向前靠得更近了些:“可王爷在府中的行动却从未避过人,就不怕哪个侍卫下人被外面的人收买,出卖王爷吗?”
辰启天淡淡地垂下眸,转动了下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却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王府在城外有不少的庄子,你可知道?”
“我听林管家提过一嘴,王府日常蔬菜禽肉的吃食,都是我们自己庄子每日送来的,既保证新鲜,也保证安全。”墨渊离点了点头。
“那庄子平日都由哪些人干活打理,你可知道?”辰启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这和我问的问题有关系吗?”墨渊离有些疑惑。
“那些侍卫下人自小就在王府生活,对本王忠心耿耿,本王也从不怀疑他们的二心,所以府中之事,也不会刻意瞒着。”
“但凡事都有意外,精明如王爷,肯定会留有后手的。”墨渊离目光灼灼。
她才不会相信辰启天真的就毫无所防,她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后手到底是什么。
辰启天赞许地点了点头,但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他们的家人,全部在王府的城外农庄中生活劳作。”
说罢后,辰启天便拿起茶杯清酌了一口不再解释,明显是要墨渊离自己去想。
“我知道了!”墨渊离思索片刻后,终于恍然大悟:“王爷对府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