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划过木尔布的脖颈,瞬间便划出一道血痕。
几滴鲜血流出,木尔布直接吓尿了裤子,哇哇大哭着说:“绑走百姓确是小人自己的主意,与可汗和北渝丞相的计划无关。漠北的姑娘没有中原的水嫩,小人便命假冒成仙尊的赵启不定期带一些年轻女子回来。后来其他部族的兄弟说缺少干活的奴隶,小人就又让赵启绑了些青壮男子卖给其他部族,小人还能从中捞些油脂。这一切都是小人鬼迷心窍犯的错,小人是一时糊涂,保证不会再犯了,求王妃饶小人一命啊。”
墨渊离拿着剑的手不停颤抖,恨不得当下就割断木尔布的喉咙。
她一想起在帐篷外见到的那一幕就替被绑走的姑娘们心痛,这个罪魁祸首害了那么多百姓,竟然还敢求饶,当真不知道世上有正义存在吗!
墨渊离越想越气,正要举剑砍了他一条胳膊,却突然感觉手下一紧,不受控制地握着剑向木尔布的喉咙刺去,顿时喉咙血流如注,木尔布惊恐地瞪大双眼,张着嘴想要说些求救的话,可只呜咽了两声,便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墨渊离愣在原地。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没想直接杀他的,可是手却不受控制一般扬起了剑。
辰启天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扣住她的手,将剑取下后丢在了地上,淡漠地看了一眼尸体,说道:“本王想知道的他都已经说了,自然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是你?你怎么会……”墨渊离惊讶地瞪大眼睛,难道刚才是辰启天在用内力操控她的手吗?
“不然你以为皇上和北渝为何会如此忌惮本王?”辰启天顿了一下,低垂下睫毛说:“你可会怕?”
他五岁时便被丢在军营,一路被迫着摸爬滚打长大,见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和仗势欺人。
所以他不断地让自己变强,强大到没有任何人可以动得了他。
皇帝忌惮他,北渝畏惧他,这些他从来都不在意,毕竟强者就是让别人畏惧的。
可是刚才看到墨渊离惊慌的眼神,辰启天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滞了一下。
空气中静默了一息后,墨渊离微微一笑,道:“王爷厉害,就更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辰启天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恰在此时,外面传来马蹄哒哒的声音,整个兹阗部陷入一片兵荒马乱之中。
“外面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们的人发现了异常,要冲进来了?”墨渊离马上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元戎弩,搭上箭矢对准帐篷的门帘。
元戎弩的箭盒她带了三个,一盒六箭,手速快且箭无虚发的话可以解决十八个人,剩下的,可能就要交给辰启天了。
墨渊离心里正在盘算着,却见辰启天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放下,说道:“无事,是寂钰带着一队云麾军赶过来了。区区一个兹阗部,用不着本王出手,我们在这这里等着便好。”
寂钰?
她恍然想起,此前辰启天曾安排寂钰带着一队云麾军来漠北办差,赶过来正好方便。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那特意只身过来,真的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墨渊离正在胡思乱想时,帐篷的门帘突然被卷起,寂钰手中拿着一把长枪,浑身是血跨步走了进来:“王爷,全都按你的吩咐办好了,那个冒牌仙尊我已经派人单独关押,兹阗部的其他人全都就地正法了。”
全都杀了?墨渊离瞪大眼睛,扭头见辰启天目光深沉如冰,顿时便反应了过来。
自从他中毒的消息传出,整个漠北便蠢蠢欲动起来。硕日部因为老单于已经年老,身上又有各种伤病,因此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戎狄部却越来越按捺不住野心,望州之事便是他们公然挑明的一个试探。
而辰启天杀掉兹阗部的所有人,就是要给戎狄单于一个警告。
无论何时打主意打到他头上,下场只有一个,便是死路一条。
思及此处,墨渊离不再惊讶了。
这个时代争权夺利是常态,人命更是如草芥般一文不值。诚然这个部族也许有人并未参与这件事,是无辜的,但辰启天若是心软放过他们,传到外界的耳中便是风临的靖南王柔善可欺,如此一来他们将永无安生的日子。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残酷,想要自己活命,便一定要让心硬起来。
辰启天没有注意墨渊离的小情绪,沉声问道:“被绑的那些普通百姓如何了?”
“所有的男子都被集中关在一处,还未被送到其他部族,我已经安排人护送他们回去了。至于那些姑娘……”寂钰语气一顿,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那些姑娘怎么了,你快说啊。”墨渊离急切地追问道,她实在不敢想象她们以后要如何才能生活。
“除了今日随王妃一同被绑来的那两个姑娘外,其他的……都死了……”寂钰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墨渊离身形一晃,蓦然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子空洞无神的双眼。
也许死了对他们而言是种解脱,但是凭什么她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