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便将麻袋送到了墨渊离面前。
墨渊离不知从哪里掏出两根木棍,塞了一根到段清言手上,自己拿着一根,嘭嘭嘭地打在陈全坤身上。
“哎呦!是哪个王八蛋敢打本大爷,你们快放我出来!”陈全坤在麻袋里一阵乱蹬,想要挣脱出来,可是麻袋的口子早就被月影打了死结。
墨渊离嘴上也不说话,之手手中的棍棒不停,洗漱往陈全坤身上招呼,陈全坤一开始还有力气骂街恐吓加威胁,到最后被打得力气全无,只能在麻袋里乱哼哼。
半刻钟后,墨渊离打累了,她微微喘着气,向段清言眨了眨眼睛。
段清言会意,笑着举起手中的棍棒,“嘭”地一声砸在陈全坤的身上。
他是谁,他是庆国公府的长公子,自小饱读诗书,骑射刀剑样样精通,虽醉心商贾之术,但打交道的皆是有头有脸,行为极其规矩的人物。
他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情,一直拿世家子弟的标准要求自己,让自己谦和,知礼,守德。
温润如玉,是他本身的性格,也是他强加给自己的标签。
因为他父亲是一品军侯,他母亲是诰命夫人,他绝对不可以给家族丢脸。
但是当身旁的女子将木棍递到自己手上时,当她气喘吁吁冲自己眨眼睛时,段清言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困在心上的枷锁在这一瞬间断掉了。
这个女子出身高贵,曾是一国公主,如今更是贵气逼人的靖南王妃。可她对朋友没有丝毫的架子,愿意坦诚相待,愿意交换真心。
她举起手中的棍棒打在陈全坤身上时,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女孩,丝毫不顾忌形象,只图暴打坏人的快乐。
如此明媚,如此灿烂,如此鲜活,如此率真,原来这才是他一直渴望的样子。
段清言渐渐放松下神经,像墨渊离一样窃笑着将棍棒招呼在陈全坤身上,麻袋里哼哼唧唧的声音渐弱,月影听着差不多了,扬手示意后,对墨渊离点了点头,扛起麻袋消失在黑暗中。
“他这是要做什么去?”段清言有些后怕地问。
打陈全坤一顿也就算了,万一出了人命,事情怕是要闹大。
墨渊离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随手丢掉手中的木棍,哈哈笑着说:“你放心好了,月影是要将他送到陈府门口,不会做什么毁尸灭迹的事情。”
段清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墨渊离眯了眯眼睛,眸光在月色之下极为皎洁:“清言,我知道你身负整个庆国公府,压力极大,但是人活一世,除了责任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开心。若是活着不开心,又有什么意思。今日陈全坤侮辱庆国公,你顾全大局没有发难,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个法子给你出气,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做尽兴,莫要太压抑了自己。”
段清言看着她明亮的眼眸,定定地说:“多谢渊离,你的意思,我懂,我也会努力去做到。”
墨渊离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突然想起什么,狡黠地说:“对了,今日之事千万不可告诉旁人,夫人和小公子都不能知道,不然他们可是要担心的。这件事是我们的秘密,你可要记住。”
我们的秘密吗?段清言微微一笑,道:“知道了,我会守护好这个秘密,不让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