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离也发现季浅浅的不对劲,赶忙将手中的砍刀丢给段清言,让他盯住绑匪头领,自己跑到季浅浅面前,解开绑在她身上的麻绳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取出一粒药喂进季浅浅嘴里。
“浅浅,不必担心,这是我随身带着的百消丹,只要是毒性不强的药都可以解的。”墨渊离轻声安慰着,眼中满是焦灼。
这孩子她虽只见过几次,但知道她心地善良,而且很有正义感,在乌烟瘴气的京城是个难得好姑娘,如今却遭遇了这样的事,幸好被自己和段清言发现了,不然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面对后半生?
所以她才会如此愤怒,恨不得杀光绑架季浅浅的所有人。
季浅浅听话,顺从地吞下解药,脸上的泪水却止也止不住,不停地流。
墨渊离心疼地抱了抱她,轻声安慰道:“我过来了,你就不会有事了,再等我一会,等我解决掉这里的麻烦,我们就出去,好不好?”
季浅浅顺从地点了点头,渐渐止住了哭泣。
有些事情,她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哄好季浅浅后,墨渊离的双眸又瞬间染上一层寒冰,她转过身冷漠地看着绑匪头领,头领瑟缩了一下,不知为何,感觉面前这个女子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可以清楚地听到有个男人在喊:“浅浅别担心,本少来救你了!”
里面的人还没清楚是怎么回事,下一瞬间,呼啦啦内洞里涌进来三十多个人,皆是手持长剑,身穿铠甲的护卫,领头的一副公子哥的模样,墨渊离看着有些眼熟。
这人是谁?也是来救浅浅的?
可还不等墨渊离开口询问,对面的男子抢先问道:“靖南王妃,段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十分震惊,但是隐隐地还有些不爽快。
他不是来救人的么,浅浅已经没事了,怎么他的情绪还不对劲?
墨渊离敏感地捕捉到这条信息,朗声问道:“你是何人?”
对面的男人一愣,脸色有些不好看:“靖南王妃不认得我了?前几日我们还在百川楼见过的,当时我和陈家公子陈全坤一起,王妃没印象了么?”
虽然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但是面前的人是靖南王妃,他当然惹不起,便又做了个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名为孟之远,家父是户部员外郎孟洪。”
墨渊离拧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前几日在百川楼的确见过他,他就是陈全坤当时身后的两个跟班之一,也是口出狂言对庆国公不敬的那个人。
户部一直都是皇上的钱袋子,这个孟之远的父亲在户部做事,却是个区区六品官,他巴结陈全坤做跟班狗腿子,也不足为奇了。
余光瞥到段清言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墨渊离冷声说道:“原来是孟公子。不知梦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孟之远已经看到了仍坐在地上的季浅浅,讨好着说:“我今日本和朋友在城中一个书馆品鉴名儒书法,却意外听说浅浅被贼人绑架至这片荒山,浅浅是乐亭郡主的宝贝孙女,若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我便赶快带了几个随身侍卫过来救人了。”
说到这里,他脸色却是不怎么好:“没想到靖南王妃和段公子竟然也会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已经解决了绑匪团伙。浅浅无事,我就放心了。”
“我有没有事,又与你有何关系?不劳你操心!”季浅浅脸色一白,没好气地说道。
“浅浅,你认识孟公子?”墨渊离隐约意识到季浅浅对孟之远十分厌烦。
“我……”
季浅浅话还未说出口,却被匪徒首领打断道:“孟公子,你救救我啊,我的兄弟们可都死了,你要救我一命啊!”
他说着便扑到孟之远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便哭着求饶。
墨渊离扬了扬眉:“孟公子和这绑匪首领认识?”
孟之远脸色一白,一脚踢开首领,大声骂道:“你这个贼人,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绑架乐亭郡主的宝贝孙女,本公子本身就是来救浅浅的,怎么会救你?”
“孟公子,这可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你说……啊……”绑匪首领还未说完话,孟之远抽起手中的剑,直接刺进了他的心口窝:“连季姑娘都敢绑,你可真是罪该万死,下地狱去吧!”
首领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看刺在身上的剑,又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孟之远:“孟公子,你怎么……”
孟之远手下一拧,剑在绑匪首领的心口旋了个圈,他面露狰狞之色,一口鲜血喷出,便栽倒在地上。
季浅浅吓了一跳,惊叫出声,段清言赶忙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眼前的视线。
总归是个小女孩,见了这么多血,怕是要受不少惊吓了。
墨渊离看着孟之远的眼眸变得深邃起来:“此人方才向孟公子求救,难道孟公子认识这个人?”
孟之远慌忙说道:“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