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通往兰室走廊的两边分别跪着魏无羡和金子轩,来往的弟子无不为两人行注目礼,蓝湛去找蓝曦臣商议阴铁一事,行至长廊便看见魏无羡跪坐在一边的空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以为他在伤心,不由心生怜悯,走上前去。
“魏婴,你既知悔过,又何必当初。”
“啊?”
魏无羡转过身,漏出身前小小的蚂蚁洞,一手拿着一根树枝,上面爬着几只蚂蚁,另一手像蓝湛打着招呼。
“蓝湛!你看好多蚂蚁,黑漆漆一片,快看!快看!”
“让你思过跪罚,你却有心思同蚂蚁玩耍,朽木不可雕也!”
蓝湛铁青着脸色,不等魏无羡说话便拂袖离去,魏无羡看着蓝湛的背影撇撇嘴。
“蚂蚁多可爱啊。”
不知跪了多久,江枫眠和江澄的身影出现在长廊,魏无羡见到好久没见的江枫眠,倍感亲切,忙站起身向江枫眠打招呼。
“江叔叔,你怎么来了。”
“跪下!”
只见江枫眠与之前蓝湛的脸色无二,看了一眼魏无羡便快步走进兰室,江澄见魏无羡听话的跪好,面露无奈。
“你倒是跪的老实。”
“我常跪,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金子轩这个花孔雀,”魏无羡说着便一脸得意的看着跪在对面的金子轩:“他肯定娇生惯养惯了,没有跪过,我今天要是不跪得他哭爹喊娘,我就不姓魏!”
“你还有脸说!爹为你连夜千里赶来姑苏,待会儿准要被蓝老先生教训一通了。”
江澄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魏无羡,便快步走进兰室。
“金子轩,你死定了。”
魏无羡捏着拳头,一脸挑衅的看向金子轩,感受到对面的视线,金子轩抬起头,看着魏无羡的样子嗤之以鼻,觉得他极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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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金子曦从山门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金光善,只见金光善面露不满,见到金子曦便上前质问。
“你是怎么搞得?你忘记了你姨母的交代?!”
“对不起,姨夫。”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快领我去兰室!”
“是,姨夫。”
“子轩呢?”
“在罚跪……”
听见自己儿子在罚跪,瞪了一眼金子曦,便加快了脚步。
“一会儿见到江宗主,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子曦明白。”
二人行至长廊便看见跪在一边的金子轩,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嫡子,金光善虽气恼金子轩竟做出这等蠢事,但看见儿子脸上挂了彩跪在那里,还是有些心疼,转身看了眼跪在另一边的少年,那少年正用着探究的目光看向他这里。
“这就是魏无羡?”
“是。”
“哼!黄口小儿。”
金光善朝魏无羡冷哼一声,便带着金子曦走进兰室,魏无羡虽一时不知怎么面对金子曦,可看到金子曦不复往日神采奕奕的样子,唯唯诺诺的跟在金光善身后,心里不由感到疼惜,阿曦不是金宗主的女儿,平日一定要看他的脸色,不知这次的事情连累到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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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室里,蓝启仁坐在主位,下面分别坐着金光善、江枫眠和江澄,金子曦在一边安静的烹茶,动作优雅娴熟,宛若画卷,江枫眠接过茶盏品了一口,顿感惊艳。
“金姑娘不愧为琼华仙子,这样貌、举止皆是优秀,连茶艺都如此精湛。”
“哈哈哈,江兄客气了,小女也只会些样子功夫,哪比得上令爱秀外慧中。”
金光善客气了一句,把话题引到了江厌离身上,便给了金子曦一个眼色,金子曦立刻会意。
“是啊,江伯伯,江姐姐为人亲和友善,知书达礼,又有一手好厨艺,我和江姐姐十分投缘,待她来到金麟台,定要多像她学习学习。”
只见江枫眠坐在那但笑不语,看来江宗主心中已做好决断了,而且这决断定不是姨夫所希望的那样解决,金子曦抬头看过去,果然金光善也大概猜到结果,紧锁眉头,一时间屋内格外安静,蓝启仁见状,眼睛微眯,打破了一时尴尬的气氛。
“这次事出仓促,虽然只是晚辈玩闹,但牵扯到金江两族姻亲,老朽不敢擅作主张,所以只好请两位宗主亲自前来商讨一番。”
“事情缘起枫眠已了解,魏婴顽劣成性,给先生平添了不少麻烦,枫眠教导无方,向先生赔罪。”
“江兄大可不必,此事金某也略知一二,我回去定当要好好地训斥阿轩。”
蓝启仁看着争相揽责的两人,伸手捋了捋胡须,打断了道:“私自斗殴我已经按照家规罚跪了,两位宗主大可不必如此,只是这婚约一事却是不可儿戏。”
见蓝启仁再次提到婚约的事情,金光善赶忙抢在江枫眠前面,语重心长的强调。
“蓝先生说的对,婚姻一事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