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良家女子。
下流、油腻。
但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将这分油腻洗脱的一干二净。
柳相思彻底懵了。
她是没想到思华山大当家的这么记仇,她当初随口一句话,居然能他记住并且还能回答她!
此乃神人啊!
思及此,柳相思木讷道:“这都过了多长时间,大当家还记得,这记性实在是太好了。”
冬雨和问梅贴着门板偷听了个一干二净,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不禁连连叹气,自家小姐花痴还不忘夸赞一番。
也是个神仙啊!
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自然比寻常人更能察觉出暗中的危险,他自问直觉灵敏对任何事、任何人都能察觉出一些不同寻常,可是这柳相思......
谢子喻注视眼前的柳相思,从她眼中竟然察觉不到一丝一毫伪装的破绽,这究竟是装的还是本来就这样?
如果是装的那心思未免太过深沉,如果不是那打架的狠劲儿可不是官家小姐身上应该有的气质。
谢子喻自问他在刀尖上舔血多年来早已不是当初的烂漫少年,他的狠透在心里,而柳相思不经意的狠,更像是从骨子透出来的。
好像她生来就该是这样。
“都说柳将军之女是个草包。”谢子喻试探道:“如今看了柳小姐的英姿,倒是我先下定论了。”
......
柳相思内心十分无语,她就说这个大当家的没安好心,处处都在挖坑,压根没信她是个草包,难道是她装的不太像?
不可能啊!
她装了十多年可是连柳家那些豺狼虎豹都瞒过去了,不应该在这儿出岔子。
果然。
谢子喻见她没出声,不禁暗道她果然是装的。
结果,下一秒。
柳相思嘿嘿一笑,杏眼儿弯弯,她朗声道:“本姑娘混迹盛京多年,打架斗殴的事儿没少干,怪只怪穿红衣服的太弱了,打不过我,而且我也手下留情了。”
“柳小姐的手下留情就是把人的脑袋往地上磕?”
“这...一时激动。”柳相思讨好道:“还望大当家莫怪!莫怪!”
柳相思长相甜美可人犹如清水芙蓉,她双眼微弯灿若桃花,声音清脆如黄鹂鸣叫,优美悦耳,要不是看见她打人的那一幕,谢子喻都要被这长相迷惑了。
若是聪明姑娘早就把责任推脱到被打人的身上,自己则摘得一干二净,她倒好三言两语承认了自己打人。
最重要的是他们靠得如此近,柳相思已羞红了脸。
到底是不被家人管教的黄毛丫头。
谢子喻偏了偏头:“柳小姐说笑了,不过打了我的人确实该罚。”
“不知...”柳相思紧张道:“大当家如何罚。”
“就罚你。”谢子喻故意坏笑:“亲我一口。”
柳相思:......
“你他大爷的没毛病吧!”柳相思炸毛了:“我不就揍了你的人吗,我又没打死她,凭什么我要亲你啊?这什么狗屁惩罚?”
“明明是她先动的手!”
“你没长眼睛啊?”
“你瞎啊你!”
这一番骂人话下来柳相思口干舌燥气势汹汹,谢子喻目瞪口呆无言以对,他本想逗逗柳相思,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
如此想来,倒是谢子喻唐突了。
“我......”他试图解释。
“你什么啊你!你就是个浪荡子!你把我绑来就看中我家的财产了!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算什么大当家啊!我呸!”
“你有事儿没事儿?”
“没事儿赶紧放开我!”
“本姑娘要去茅厕!!!”
说罢,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了谢子喻就要离开。
“慢着。”
谢子喻试图伸手去拽柳相思,结果只拽着了个衣袖,可是那袖子布料光滑从掌心中划过,惹得掌心痒痒的。
柳相思回头看他。
谢子喻收回手懒洋洋靠在树干上,双手环抱着胸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叫谢三,谢子喻。”
“...柳相思,柳楠。”
柳相思沉闷道转身便跑了,谢子喻望着她背影目光深远悠长,有着无限深意。
谢子喻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往往聪明人最能权衡利弊,最能够认清当今时局,譬如扬州节度使、譬如那个红楼妓子。
“喂,柳相思!”他突然喊道。
柳相思停住回头望他。
“以后不要去招惹汐音,你惹不起她。”
“那就请你们管好你们的人,不要来招惹我。”
说完这句话,柳相思便推开门走进屋子啪叽关上了门。
谢子喻勾起唇角,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