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音心中一震不禁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瞧着柳相思半晌,过了好久,她猛然笑道:“好!不如我们去练武场走一遭,正好让兄弟们瞧瞧我是怎么赢得你。”
“那请吧。”柳相思神情毫无波动,甚至称得上是淡定,仿佛汐音的话在她耳边也只是小孩子玩闹。
冬雨皱起眉,暗自担忧,不禁瞟向柳相思似是有话要说。
汐音见状笑得更加嘲讽:“怎么?难道又不敢了?”
“一条命而已,没什么敢不敢。”柳相思说的轻巧,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这让汐音更加憋气弯腰就地啐了口吐沫,拂袖而去。
“小姐...那汐音...”冬雨双眉皱成川字,刚起了个话头便被柳相思打住。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你带着问梅回房不要出来。”柳相思遥遥跟上去,只留下这一句话。
冬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听从柳相思吩咐把问梅带走,她一路走一路想问梅真是晦气,碰上谁不好,偏偏碰上汐音那个女人,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是问梅的错,怪只怪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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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也不是成天到晚都在打家劫舍,平日里没有事情可做的时候,山上的汉子们都聚集在练武场打赤膊跟人过招。
柳相思发现这一路走来所见到的人对汐音点头哈腰恭敬的不得了,就跟哈巴狗巴结主人似的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换做是柳相思可做不到如此地步。
这也侧面证明汐音在山上是位很重要的人物。
柳相思暗自盘算着同时想起前不久下的那盘棋,两兵对垒、盘亘交错,除了那独自僻出的生路外,谁也不没先动手出战,她望着汐音身影将她当做棋子放置在对方棋局中。
处在对面充当棋子的汐音先越界,直直冲着柳相思这边来,意图想让她措不及防却不知埋藏在对面深处的网正在收拢。
不同于王雪茹那般厉害的对手,汐音只是没有头脑、失了神智的无名小卒而已。
练武场人声鼎沸、冷兵器交杂的声音跟呐喊混淆,隔着不远都能听到男人兴奋吼叫。
汐音暗自皱眉骂道:“真碍眼。”
别人看你也觉得碍眼,只是不说而已。
柳相思内心如此说道,她的视线越过汐音落在练武场中间的擂台上,两个男人正打着赤膊过招,其中一个头戴着小黄帽凌空跃起,掌中长矛直击对方天灵盖,意欲劈过去,却被早有防备的对方举起长剑格挡,战况胶着,周遭的声音越来越兴奋。
“老三上啊!”
“打!往死里打!”
被叫老三的男人虎视眈眈盯着小黄帽,跟脚不经意后退举着的长剑似是承受不住长矛的力气,白净的脸憋成猪肝色,唇齿都在打颤儿。
柳相思细细看着眼底闪过一片惊艳,台上那小黄帽正是那兔子哥儿,没想到那么瘦弱的一个人,力气却大的很,能逼得对方退无可退。
“奇人。”柳相思不由淡淡一笑,眸中冒着精光,此等人若是为她所用,那该有多好。
“嗤,废物。”汐音突然冷哼。
柳相思一愣却见汐音凌空跃起身轻如燕,翻飞的衣袖犹如有了灵魂般随着主人的动作舞动,那动作在柳相思眼里有点熟悉。
原来在屋顶上踩掉瓦片的人是她啊!
柳相思恍然大悟,视线随着汐音定在擂台,她看见汐音抽出藤鞭划出一道弧度,直直卷着兔子哥儿的长矛一举夺过,立在两人中间。
“都给我住手!”汐音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倨傲:“本姑娘今日跟柳小姐比试射箭,打断兄弟们比试还望海涵。”
就要赢了的兔子哥儿嘴角微抽,心里在怎么不愿意也不会去得罪汐音,他咧嘴儿一笑喘了口气:“那感情好啊,兄弟们好久没都见汐音祖宗出手了,今天正好开开眼界儿。”
“就是就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老爷们跟着兔子哥儿起哄。
汐音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她下巴微抬朝着柳相思喊话:“还请柳小姐移步到射箭地带。”
说完,足尖轻点跃下擂台。
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柳相思身上,那些眼神有诧异、有嘲笑、有觉得柳相思自不量力的,但只有一个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戏谑瞧着柳相思。
那个人就是兔子哥儿。
柳相思也不怵这等场面,她混账惯了对这些有颜色的眼光毫不在意,气定神闲负手走向射箭场地。
不得不说,偌大的练武场被一群老爷们儿霸占,显得地方特别狭窄,一点气势都没有。
早已准备好的汐音自信满满,她抻了把弓对柳相思道:“你说的赌命,要怎么赌?”
话音刚落,就有人吃惊喊道:“赌命?!这他妈不是疯了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思华山兄弟们切磋都不敢放话赌命,除非是不想活了!
不过听汐音的意思是柳相思自己提出的,这就让人感到不解,不禁心想这柳将军的女儿是个疯子!
兔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