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皓月当空,在那轮清冷的弯月照射下,那座七层镇妖塔显得更孤寂。
那只被萧无涯抓回来的猎鹰就关在镇妖塔第二层的一个笼子里,它的体型比一般猎鹰大一点,好像发育过度的样子,被困在贴满符文的笼子里,它一动不动,只光睁着眼,伤感地看着四周摇曳的烛火。
“阿木!”一阵空灵的女声突然传来。
原本死气沉沉的猎鹰猛地抬起头,那双鹰眼及惊喜又害怕看着四周,当它看到那个半透明的倩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它兴奋地地长唳一声。
那个倩影若隐若现,虽很模糊,但不难看出是个女子。
“阿木,我救你走!”女子试图撕下笼子上的符文,可她的手指一处碰到那些符文就“兹拉”一声冒烟了。
猎鹰紧张地鸣叫着,好像在叫女子不要管它。
“我真没用……”女子看着自己半透明、冒烟的手,哽咽着,“我……”
可就在此时,猎鹰又突然长唳一声,女子意识到什么,慌忙回头,便见塔楼高窗那正站着一个粉衣女子。
她看着他们,那双灵动的眼睛似看穿了一切。
对视的霎那间,女子慌忙化成一缕烟飘走了。
桃夭没叫也没去追,她就静静看着那只要把她吃了的猎鹰,思索一下便狡黠一笑,活像一只小狐狸。
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哎……
她笑着,腾空落入黑夜。
在一处阁楼中,一个粉色身影如鬼魅般闪过,避开那两个守在门口的白衣弟子。
风透过窗隙,吹动房内的层层青纱缦帐,只见青纱缦帐中,一位美丽的女子安然躺着,那双紧闭的双眼似不愿再睁开。
而桃夭就站在她床前。
桃夭笑看向她,挑挑眉:“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
冷月照进,四周依旧一片安静。
“行了,我都知道了。”桃夭得意洋洋笑着,“难道你不想救你的‘阿木’吗?”
风吹入,吹动窗前的风铃在“叮叮”作响,就像在演奏一首招魂曲,召唤死去的人归来。
许久,空气中传来那阵空灵的声音。
“你愿帮我?”一个半透明的倩影浮现在桃夭面前。
是的,没错这是一个魂魄,而且还是躺在床上那女子的魂魄。
离得近,桃夭有幸看到她此可的眼睛,果然是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
“嗯。”桃夭得意点头,“不过你得告诉我一切,让我看看你值不值得帮!”
女子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咬咬唇,把她的故事娓娓道来。
她叫拓跋羽落,是北狄的七公主。
她的母妃是北狄皇后,哥哥是北狄储君,母族北狄第一大族,高贵如她从小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在大草原上活得无忧无虑。
然而就在她十八岁那一年,她来中原给中原皇后献舞庆生,之后她的父皇母妃就逼她嫁给中原皇帝,那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强硬逼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她才不要嫁给那个老得可以当她爷爷的中原皇帝,一生被困在那道道宫墙的几亩地中,她要留在这旷阔的草原,吹着大地母亲的呼吸,找一个她喜欢的放羊小伙子。
于是她反抗、逃跑甚至以死相逼,可全都没用,最后,她被灌下一壶下了蒙汗药的酒,在迷迷糊糊中身披大红嫁衣,离开了自己的草原,来到了他人的皇宫。
“我不甘,也不愿,我想回草原,不想留在这里,于是阿木便帮我想了一个法子,它摄出我的灵魂,让我附身在他身上,借他的身体飞回草原,永远留在草原。”羽落说着,满脸的渴望。
“它为什么要帮你?”桃夭问,“你可知摄取生魂代价有多大,就算它只是把你的生魂给摄出,没吸食?”
“我小时候救过他。”说到这,羽落失笑道,“我之前不知道,直到看见他变成现在这个样我才反应过来,他也真够傻,我不就救了他一次,他就愿意为了我放弃百年修为和往后的修练机会,甘愿做一只普普通通的鹰。”
“他之前很厉害的……”羽落越说越悲伤,可惜灵魂没有泪。
但她躺着的肉体上,一颗泪缓缓滑过她的脸颊。
“我要救他,和他一起回草原。”
“你可知,这样子做,你将永远无**回,往后的你就是一只孤魂野鬼,永远活在鬼界的追杀中,永远不能站在阳光底下。”桃夭很是欣赏羽落那份勇敢,但还是要问清楚,“永远活在黑暗中,你不怕吗?”
“我不怕!”羽落果断回答。
“值得吗?”
“值得!”她斩钉截铁,“人的一生很短,我不愿将就活着。我属于草原,就算我的肉体被困在繁华闹市中,我的灵魂也一定要回归到草原的广阔中,不管是天还是地,谁都无法阻止我回去!”
不为情、不为爱,就是对故土单纯的依恋与向往,那份依恋与向往,就足够让她拼命。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