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打扰您了,我想我该走了。”她双眼含泪,暗淡无光,却依旧逞强说道。
“不打扰,你伤还没好,再留几日吧。”金婆婆担心道。
“不了,他们会找到我的,到时连累金婆婆您就不好了。”伽罗无力笑着,轻轻拍着金婆婆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她真的该走了,否则独孤一氏追到这里不止她姓命堪忧,就连这整座村子的人都会有危险。
装得坚强走出门为的是不让那位老人家担心,可是当她真的走出那间屋子,那条村子时,那满目强忍的泪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
轰隆隆叫嚣许久,那场暴雨还是降临了,还未归家的鸟儿终被打湿了翅膀,无助地在地上呼喊着。
雨倾盆而下,四周雷鸣不断,伽罗忍不住在这寒冷的雨夜中哭出了声,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在雨中狂跑了起来。
“仙魔对立,殊道不同行……”
“痴心妄想……”
“佩环归还,此后相见便是路人……”
雨越下越大,狠狠拍打在伽罗身上,她发了疯似地跑在这片昏暗的林子里,满脸不知是泪还是雨水,她呜咽哭喊,可不管她怎么用力拭擦着脸上的泪,还是擦不干净,就像不管她怎么想忘却那封信,可信中一字一句却清晰地烙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无法忘记。
最伤的往往不是那绝情的人,而是那绝情的话。
紫衣裙角全是泥水,伽罗在雨中不顾一切狂跑着,最后不知怎么地,狠狠摔倒了在地上,“噗通”一声,她浑身都是泥。
紫玉佩环在她摔倒那一刻从袖中摔落,砸到地上,碎成几块。
手掌摩擦过一粗糙的石沙,浸过了雨水泥水,刺痛火辣,却怎么也抵不过心中那份痛。
伽罗艰难爬起身,颤抖地拾起了那碎了的佩环,紧咬着双唇,她满目都是暗淡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雨水无情砸到她脸上,她悲戚哭喊着,双手紧握着那些带着锋利菱角的玉块,紧握到流血却不自知。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仙魔殊道不同归,那为何当初要待她这般暧昧不清,让她心中存有希冀,最后却雪上加霜狠狠这段这份希冀!
为什么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为什么!
“啊!”揪住胸前的衣服,伽罗跪倒在地上哭着,心中那份痛却越发激烈,让她生不如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她从没想过,她爱的那个人也是这般,为了自保竟能如此绝情!
雨夜凉人,寒心,声声悲戚哭喊被轰天雷鸣所掩埋,伽罗抬头看着那个暗淡无星的黑夜,无力地闭上了眼。
她觉得自己最后会倒在一片寒冷的雨水之中,那便倒下吧,反正世界上没人会留念她了……
家族背叛自己,父母被杀,爱人抛弃,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迎接她的不是寒冷,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猛地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那可爱的娃娃。
不是他……
“呵呵……哈哈哈哈!”她痴心妄想些什么,到现在那抱着那该死的希冀吗!
那阵阵笑声悲戚寒人,绝望到谷底,小小的桃夭轻轻抱住了伽罗,奶声奶气柔声道:
“伽罗姐姐,跟我回家吧。”
回家?她还有家吗?
怀抱很温暖,很令人安心,伽罗紧紧抱着这冷夜里唯一的温暖,泪腺崩溃。
“小桃,我没有家了!”埋脸哭着,伽罗发泄似喊道。
曼伽莎.伽罗,那朵最美的花,没有家了。
***
“她没事,就是虚脱昏迷了,别担心。”为床上那位少女盖好被子后,桃夭慢慢关上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墨衣少年后,她无奈摇着头,走过去,轻轻道,“见尘哥,你担心她为何不自己进去看看?”
冷月下,许见尘一席墨衣十分单薄,他低垂着眼,自嘲地笑着:“没事就好,现在的她不想见到我吧。”
“哎!”小小的桃夭竟恨铁不成钢地说着,“我说你们两个明明心意相通,为什么就不能大胆点走在一起?”
“你还小,不懂。”许见尘柔笑着,揉了揉桃夭的小脑袋。
桃夭气嘟嘟拍开他的手,赌了一下气,还是拿出那份湿透的信和碎成块的佩环,递给了许见尘:“这是她昏迷前死死握住的。”
低垂眼眸中流出浓浓的悲伤,许见尘只接过那遂成块的佩环,紧紧握住。
“谢谢。”扯出一抹无力的微笑,许见尘握着佩环的碎块,看了一眼远方的那木门,依依不舍。
“进去看一眼?”桃夭诱惑道。
许见尘坚决摇头:“不了,小桃,谢谢你,以后还请你帮我照顾好她,但不要跟她说这件事。”
“这件事也不说?”桃夭指了指手上的信,笑问。
“不说,我走了。”许见尘又揉了揉,微微一笑,便飞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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