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屋外寒风肆虐,屋内凉如深秋,傅青烟搓了搓手,扫了一眼摆的满满当当的医帐。忍不住开口。
“请问这里缺什么药材,以及包扎的药具?
突然响起的清脆女声让几个缩着脖子的军医们吓了一跳,为首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留着山羊胡,头戴古时秀才才会戴的布巾帽,手里拿着一张粗制的土纸,回头恭敬的答。
“止血、三七、血余炭、仙鹤草、棕榈、蒲黄、艾叶、三七参、地榆、白茅根、白及、槐花、侧柏叶、大蓟、茜草止痛、草乌、川乌、天南星、蟾酥、番木鳖都没了,其余的还能暂缓给十天半月的。”
“包扎用的纱布有吗,还有羊肠线呢?”傅青烟知道浣纱有悠久的历史,且包扎用的布巾有纯棉布,也有带点纱的,更别说缝合的羊肠线了,他们也有制作的,只是数量不多而已。
“近日用的多,也剩的不多了。”老军医一五一十的答,说话间,还忍不住摇摇头,看他脸色也不是很好,除了冷外,估计也是营养不良,这傅青烟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后又询问了一些其它的问题,最后临出门前,忍不住开口。
“用艾草每日晚上入睡前,烧成水泡泡脚,能驱寒。”
“多谢姑娘。”几人抱拳恭敬诚恳的道谢。
傅青烟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医疗物资奇缺,看来傅青烟得去找找黄老板了。艾草什么时候也不缺,春天长的满河滩都是,一般人家除了做青蒿粑粑外,也就干了的时候烧炕煮饭用,况且嘉峪关这里的艾草也不少。
傅青烟又巡了一次病房,随后给墨虎说了一声就走了。
墨虎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嗖的一下子腾空飞跃而去。
大黄不知从何处觅食回来,当看到傅青烟跟走在渐渐热闹的大街上时,屁颠颠的跟在她身后,欢快的回家去。
傅青烟并没有回家,而是选了另外一条小道,穿过积雪更厚的地方绕过了前方的热闹大街。
嘉峪关城内鱼龙混杂,各种肤色的都有,有高门大户,便会有农家小户,更别说那些被人遗弃在外的苟活下来的小孩子了。
嘉峪关守城内,也有破庙,好些没人要的,或者偷跑出来的都会聚集在那里,每日出去讨饭吃,运气好的,能混个水饱,运气不好时,就只能饿肚子了
傅青烟贴着墙壁穿过人迹罕至的无人区,然后四下扫了几眼,随即从一出较为隐蔽的荒地里钻了进去。
荒地多年无人问津,枯草有成人高,一般人钻进去也不会被发现,再说了,这是冬日也很少见人出来,除非是探子或者是心怀不轨之人,亦或者是像傅青烟这样不想让人知道的人。
大黄紧随傅青烟身后,没多久,一人一狗就消失在了苍凉的又隐蔽的荒地里了。
就在此刻,一个黑影从一处屋顶探出脑袋来,他拥有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傅青烟消失的地方,太阳彻底升起来时,他大半个身体全暴晒在太阳下,他不敢多待,很快就嗖的飞走了。
傅青烟不知有人跟踪她,她和大黄爬过一条长长的地洞,空间逼仄的让人心里发慌,但她还是咬着牙向前爬,身上干净的衣服占满了泥土,不过拍拍很快就会掉落的,呼呼的喘息声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被放大了数百倍,没多久,前方隐约有了亮光以及传来孩子们的说话声。
“哥哥,你说姐姐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们?”小女孩可怜的带着几分失落的声音从洞口一点点传到正在拼命爬行的傅青烟耳朵里,她猛然一愣,然后咧嘴笑了,这个小姑娘最会作怪了,每次不捉弄她那个傻哥哥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破旧的破庙里,寂静无声,偶尔会传来风吹荒草发出的沙沙声,可惜没人知道这坡面后面是内有乾坤。
破庙的石像下面,有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不过一般时间没人会用,通道的左侧向城内靠山的地方,有一个修的极为精致的石洞,里面装修的不错,家居用品一应俱全,而且里面放了好些旁人没见过的东西,这里面的住户就是平时没人要的孩子,大大小小加上两三岁的起码得有十数人之多。
问话的这个小姑娘,从小就被人丢弃了,至于原因没人得知,她只记得眼前这个脸上布满了成人一般沧桑的孩子是她的倚靠,至于其他临时的兄弟姐妹们,她好像不是很信任。
“最近边关在打仗,傅姐姐忙的很。”男子孩子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沙哑和和男孩子特有的粗沙感,他着一件黑色的棉质衣服,外面罩了一件破破烂烂的外衫,神色肃穆,小小的年纪额间竟有横纹,估计是长期皱眉所致。
小姑娘回头看了眼那个被石头堵住的石块,忽然撒开男孩的衣服,转身奔向洞口。
“燕子,你干嘛去?”少年转身就看到这个穿着干净衣服的小姑娘,正伸手推堵在洞口的石头,而其他小孩子也是一脸惊诧。
“我去找姐姐。”被唤燕子的小姑娘堵气,嘴巴撅的老高,她的记忆里除了眼前这五个一脸怒容的少年外,还有救她与水火的傅青烟,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