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它冲着屋子叫了一声。
城内也就只有大黄可以到处乱跑,其它的都被主人拴在家里,一来怕丢了,二来怕人给吃了,所以能自由出入大街小巷,也就自己家里的也只有大黄。
傅大牛正好换了班次,正在城楼下的小木屋里面暖着,谁知刚做坐下来不久,就听到了大黄的叫声。
他跟秦汝中说了声便推门出去了,夜晚的城门口,格外的冷,即使有几丈高的墙堵着,还是有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冻的骨头缝疼,傅大牛看到大黄,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又看了眼身后,发现没有傅青烟的身影,内心失落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姑娘没来。
随即带着大黄进了暂时休息的屋子。
“大黄送吃的来了?”秦汝中一脸艳羡的道,他晚上也是吃了饭的,但因为家里人口多,媳妇做饭也是紧着饱而已,哪有什么色香味俱全一说。
“嗯,烟烟授课结束了,回去做的饭。”傅大牛从大黄背上拿下瓦罐,转身放到了前面的凳子上,随即又拍拍大黄的脑袋,示意它早些回去,替他照顾自己的闺女,这两日城内虽然不像前两日那么紧了,但他隐约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这不一刻也不敢耽搁。
大黄蹭了蹭傅大牛的腿,转身一头抵开了大门,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一起吃点。”傅大牛也不可能吃独食,端起陶罐给秦汝中倒了一半,傅青烟虽不知晚上值夜有秦汝中,但做饭总是多出来一些,好分给一起值夜的叔叔或者秦云汉一些。
秦汝中也不客气,傅青烟虽小,但饭食比自己媳妇做的还好,两家又是关系亲密,时常一起吃饭,傅青烟有活介绍给他媳妇,他媳妇每到冬季总是给父女俩做身衣服和鞋子,这一来一往的,像一家人。
“烟烟授课,营中的那些大夫没为难她。”秦汝中吸溜几口饭便去了一大半,这胃里暖和了后,人便想起了正事。
“烟烟说没有,但我这个当爹的能不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嘛,而且她也宽慰我说,她又不是银子,人见人爱的,她的职责就是将自己会的医术教授给那些大夫,好让他们救治更多的人,受点委屈不算啥,还时常宽慰我这个当爹的,说什么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等等,这让我哑口无言了。”傅大牛也算是有点学问,都说不过自己的闺女,这大字不识一个的秦云中自然听不到什么意思,但还是笑着道。
“烟烟从小有主意,我家云汉这小子,跟着烟烟也学了不少,这几年晋升的快也沾了烟烟的光,我家那婆娘天天念叨烟烟能给她做儿媳妇,我现在也知道,烟烟以后定是越走越高,肯定能找个高门大户,我家那小子是无缘了。”秦汝中是真的喜欢傅青烟,不是看在她赚钱和会医术,而是她的人品,这人的秉性好的话,什么都好说,眼下他儿子才是个百户,人家已经是授课先生了,将军身边的军医都跟着她学习,两人差距越来越大,结成亲家是不可能的了。
“秦大哥,儿女姻缘的事情我也不掺和,本来我也中意云汉,可现在这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是没办法。不过,我想着要招婿的,不论烟烟当了多大官,赚了多少钱,救了多少人,她的夫婿得入赘我傅家。”傅大牛笑笑,他拍拍秦汝中的肩膀,虽然不喜秦云汉那小子天天盯着自己的闺女,但云汉的品行他最了解,如果烟烟和秦云汉结为夫妻,秦云汉会对烟烟百倍好,千倍好,可惜缘分这事谁也说不准。
秦汝中一点也不惊讶,傅大牛将傅青烟当眼珠子,自然是不想她去别人家受罪,而且傅大牛也不是个刻薄之人,有人入赘他家,他也不会为难于他,可傅青烟以后的夫婿恐怕身份地位会很高,这入赘行得通嘛,但他也不能打击这个老朋友,他得回去跟自己的娘子说说,给自己的儿子订个媳妇了。
饭后,两人整理了衣服,出去换回了城楼上的其他人。
拓跋部落,自从六皇子战死后,他的母亲已然疯魔了,天天坐在帐子里抹泪,不吃不喝,很快就消瘦下去了,大汗卫特拉蒙,前几日装病,眼下是真的病了,虽然他的儿子奇多,但哪个不是心头肉,虽然这个心头肉有区别,终究是自己的骨肉,岁数大了,又因前些日子行荒唐事,这下受了打击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他躺在床上,大福晋卡卡哲细心的伺候着,不是喂药就是喂吃的,捏腿等等,都不假他人之手,卫特拉蒙本就愧对这个嫡妻,近日更加依赖她。
“卡卡哲,我觉得我大限将至,我这一走,拓跋部落就要陷入一场恶斗了,为了谨防内斗,我将汗位传授给咱们的大皇子,思勤,他为人善良,心底纯良,且有聪明睿智,将部落交给他,我放心。”卫特拉蒙拉着妻子的手,一字一句的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他一清二楚,早些年征战,留下了伤病,后来又被儿子算计,他也把持不住自己,伤了根本,眼下又经受了致命打击,这身体一下子不好了。
“大汗你会没事的,长生天会保佑你长命百岁。”卡卡哲以前是怨恨过他,但毕竟年少相爱,这又过了一辈子,怎么会轻易的放弃他呢,而且上一辈就传授给她们从一而终的思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