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川崎三人眨眨眼,没能懂凛的意思。又往下瞅了好一会,水面安安静静的还是没见着有人从那里冒出来。
“是不是和爱诺儿一样崴到脚了?”川崎觉得有些不太好。
“爱诺儿那是不小心!”爱诺儿闹着要揪川崎的耳朵,“爱诺儿说了,不小心,爱诺儿很。”
“呼呼,呼呼。”眼见川崎的耳朵都红了,夹在中间的左耀急着凑上去呼呼。
凛停下手里动作,突然开口:“川崎,不、会、水的意思是什么?”
不会水三个字咬的得即为清晰。
“不会喝水?”试探的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川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哪有人这么笨的,水都不会喝的。
或者是“不会洗澡吗?”
像是爱诺儿和左耀都还不会自己不会洗澡的。
“不会水。”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
凛非常确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遇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回答就是“不会游泳”。
但对于川崎的回答,她又表现的非常自然,那模样分明是早知道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我们的不会水的意思是,不会游泳,掉进水里会没有力气,会被捏住鼻子,会没有办法呼吸,在水里,会死掉。”
“咦——!!!”
跳下去的那一瞬,川崎的脑袋还是懵的。
什么是不会水?
不是不会喝水,也不是不会洗澡。
而是不会游泳,不会呼吸。
会死掉?
那又怎么会有人不会水呐?
爷爷会水,爱诺儿会水,左耀会水,他认识的小孩、大人会水,连树上的虫子掉进水里都是能在水里玩好长好长时间。
水,是自出生就伴随着的本能,不会,这个词在他十三年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
现在有人告诉说,这个世界上有因为不能呼吸而在水里死掉。
川崎有好多的问题,好多的想不明白。
待他把那个明明重的能把他压倒湖底,偏偏现在又软绵绵的任由他拖来拽去的人扒出水面的时候。
问了一个他最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姐姐为什么要把哥哥推下来呢?”
川崎一手搭在蒲叶上,双脚踩水,才能使自己不被青雉重量拖到水里去。
蒲叶是一种水生植物,一株蒲叶只有一根极长的根须和一片椭圆的叶。它们沂水而生,随波逐流,是一种天然的舟船。
凛正在洗头,水珠顺着她的胳膊流下,“滴答”落在蒲叶上。听了川崎的话,神色淡淡的,“大概,因为他做错了事!”
“可是……”
“若爱诺儿做了错事,川崎非常非常的生气,那么川崎会不会教训爱诺儿?”凛打断川崎的问话。
川崎下意识的回道:“会的。”
“那若是把爱诺儿打疼了,她会怎样?”
川崎不知不觉的就被凛的问题牵着走了,想想爱诺儿的性子,非常肯定的回答,“她会哭!使劲儿的哭。”能嚎多大就嚎多大声。
“若是没哭呢?”凛接着问。
“那就是没有打疼了。”语言很多时候就是一种陷阱,你可能意识到这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当你身在其中时,就已经落入了被动。
凛撒开手,长发散开的落在蒲叶上,被水珠沾湿。
她素来娇气,养的一身坏脾气,受不得点委屈。这点在对亲近的人身上体现的更是淋漓尽致。
“所以了,你看他哭了吗?”
川崎下意识往旁边看去。
青雉身上小半儿的重量靠倚在蒲叶上的一只胳膊撑着,另一半全靠川崎撑着才没有软绵绵的滑到水里去。
他身体都泡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图方便的将下巴搁在蒲叶上,正对着凛道歉,“好嘛好嘛,错了,道歉!”
没半点不适!
“好像是的!”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川崎想。
“我错了!”轻快的笑声伴随着飞溅的水花飞来。入了水的爱诺儿变成鱼,猛的从水里窜出来,在甩了几人一身水后,一个猛子的又扎进水里。
一只手抬起来,挡住水珠。
后面露出青雉的蠢脸,“阿呐,凛,道歉好不好。”
因为架着青雉没能及时闪开而被扑了一脸水的川崎:“.…..”
背靠凛窝着所以一滴水都没碰着的左耀捂着嘴偷笑。
川崎一副“你还是我最疼的小弟弟嘛?”的模样。
“呐,凛。”
一副我真的知道错了的模样。
他们素日里玩闹,也时常惹得小姑娘气呼呼的,多少知道装装乖,事情也多少过去了。
“好啊,洗干净就原谅你。”凛并没有大吵大闹,平淡没有起伏。
青雉往水里缩了缩。
边的川崎摸着自己的脸也觉得很无奈,他也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