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了,太子眯了下眼,眼底闪过一丝凶狠。
到底是谁要如此害他?
太子想不明白,明明程松已经位极人臣,他也与他素无交好,并无矛盾,程松又怎会要与他过不去?
他正担忧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这时,户部侍郎王大人出了列,走到了殿上。他朝皇帝行了个礼,然后道。
“陛下,请听老臣一言。依老臣看,这份字据看似毫无错漏,但它到底是份死物,不能完全当真。虽然老臣也想不明白这字据之上为何会有太子印鉴,但老臣敢为太子担保,太子不会做这样的事。”
“而且……”户部侍郎话语一顿,看了一眼跪在一侧的程松,又继续道,“单凭一份字据不能说明什么,只有物证,怕是也不能服众……”
殿内又响起议论声,倒是有不少赞同的声音。
一向断案讲究人证物证俱在,这一份物证也确实不能让人心服口服。
齐慕低下了头,轻轻笑了声,一番围观下来,她心道,这戏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此时已经有两方势力介入,一方是程松,一方是太子。朝野上下都知道太子乃户部侍郎家中嫡女所出,户部侍郎是已故的孝端懿皇后的父亲。户部侍郎自是护着太子呢。
说起这户部侍郎一家,倒是也挺有意思。齐慕想起了自己听先生讲过的事情。
按理说户部侍郎一家也是当朝皇亲国戚,背靠太子、将来的太子,理应满府荣光。可不知怎么的,偏不受大宣皇帝重视,自家嫡女未成为皇后前是户部侍郎,成为皇后后还是户部侍郎,生下当朝太子后仍官职不变。
帝京中人多暗暗揣测,猜测这户部侍郎是不是得罪了皇帝,所以才不得皇帝待见。可又一想也说不通,这皇后和当朝太子都出自户部侍郎家,怎么也不像是不受待见的主。
种种猜测,也不过是猜测,时至今日仍未有答案。只是徒增臆测罢了。
另一边,太子自然是高兴的,听到户部侍郎为他说话,他便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了希望。户部侍郎今年已年过七旬,资历甚久,父皇看在侍郎这么大年纪的份上,总会听的进侍郎的话的。
知子莫若父,太子确实猜的不错。只见皇帝眉宇之间显然有了犹豫之色,他皱着眉,似是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
“仅凭这样一件字据就定太子的罪也确实不妥,不知道大将军可否有其他证据?比如可有人证在场?”
程松抬起头,脸上毫无波动,似是早就对这样的结果有所预料,他开口道。
“回陛下,微臣确有人证。此人是微臣的副将,据他说,太子殿下曾于前日召他和其他几位将领有过一次密谋。微臣此次来赴宴,也把那人带了来,此人现在就在殿外,等待陛下的召见。”
程松字正腔圆道,一番话下来,明眼人都明白了。这显然是有备而来啊。不仅是物证,就连人证也一早就备好了,就等好戏开场了。。
这回儿太子殿下怕是了,一时间,殿内人看向太子的目光都不由的带了些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