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天。
地,无地。
只一片漆黑,笼罩在青年的四周。青年紧闭着双眼,盘膝而坐。半晌之后,忽然睁开眼。
眼前,虚空之夜中,一只白色的虫子翻了一个滚,抬起头来,看了着眼前的青年,"卟"的一声,朝他吐出一条丝来。
“天啊,为什么还是一条虫?”青年惨叫了声。
师父说,万物有道,天道其中,为啥我就只是一条虫?
青年的这声惨叫,整个道境瞬间也消散开,他的声音在整个藏宝山上回荡,经久不消。
藏宝山,一座只有形没有名的山。山不在高也不在大,只是两边突兀,中间隆起,形似元宝,因而得名。
此山座落于茫茫群山之中,似不与秦塞通人烟。中间隆起的山脚,散落着一个村落。村落不大,但独立成形,自给自足一般。
青年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叹了一声,提起身边的锄头,跨过莱地,往不远处的藏宝观走去。
这观已经有些年代了,漆金的三个大字早就脱落的只剩下模糊的影子,连门板似乎都关不牢了。
沮丧的年轻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两眼朝门中望了望。
“内门大开,必然有诈。”想到这,年轻人脸上浮出一丝冷笑,小心观察着四周,慢慢的靠近。
这些年对于师父整人的突袭,年轻人早己习惯。
“奇怪,这气氛有些不对。”天道虽弱,但毕竟也算是修行之人,年轻人小心翼翼来到主殿门外,居然没有碰到一丝以往的纠缠,这太不合常理了。
探头往门中望去,也无异样。
破落的供台原本有几尊天道大师像的,后来也被师父当了酒钱,现在只以一张画像替代。画前炉中,一点香火都看不到,看来师父又有新花样。
查看半晌,没见其他,年轻人有些不解。
“奇怪,师父今天连香火都不敬了?这空城计有什么变化?”
进了屋,把香火给点上插好,嘴里念念有词,行完礼,便往后院走去。
一直小心翼翼的走到师父的房前,还是没有看到一丝异常。
没有异常便是最大的异常。
年轻人正要敲门,门开了,一个苍老传来:“进来,把门闩好。”
年轻人进了门,看见师父以从来未曾见过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坐着,两眼微闭。
“跪下。”
未待年轻人开口,师父又接上一句。
形势有些严峻,年轻人想着,跪在老者面前,没有吭声。
“吴名,你来观多久了?”
“师父,我是吴名一,从知道的时候便在这里了。”
“唔,吴名,你,…”
“师父,我是吴名一。”年轻人纠正道,吴名不是师父自己的名字吗。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吴名了,你之所以叫吴名一,只不过为了区别于我而己,但从现在开始,你叫吴名,你要帮我完成心愿。”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来此观的确很久了,连我也不记得了,但这并不重要。”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吴名一脸懵逼。
“你的天道,今天有无变化?”
“没有,还是一条虫,只不过,好像会吐一点丝。”
“万物有道,以道入境,便可为你所用,道强道弱皆在身。为师今天不与你讲道,以后的道,你自己去寻。为师今天跟你交待些后事,你且记好了。”
啥,后事,昨天晚上还大口大口喝酒,今天说后事,吴名着实一惊,连忙道:“师父,你别吓我,不舒服我去找,找,”吴名又语塞了,师父便是这藏宝山的医者,下山还不知道找谁。
“物道坍塌,境道消亡,寿元将尽,身为天道修士,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真是白混了。你现在别打岔,听师父说。”
吴名两眼睁的巨大,内心着实有些惊骇,这些话说的是轻描淡写,哪里是交待后事,不是又准备耍我吧?
“这个是我藏宝山的信物,亦可称之为敲门砖。”颤颤巍巍的从身边抓起一块砖,老吴名朝吴名接着道,“现在交给你了,将其抛入斋房第三口水缸,便会打开一条通道,直通藏宝山中的藏宝洞,洞中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后,便归你了。”
啥,富可敌国?年年靠山下接济的藏宝观,还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师父,你不会是在说笑话吧,这哪里是临终遗言?捧着砖头,吴名越看越像主殿的垫桌石。
玩笑,绝对的玩笑。
“以后的藏宝观便是你的了,去或留也随你,度牒道牌都在桌上放着,自己一阵子取去。”
顿了顿,接着又道:“我死之后,便用封印泥,对了,就是我教你的腌菜用的坛口泥,给师父塑个泥身,封印了,带入那藏宝洞中,师父的遗愿都在那里。”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但依然字字清晰。
吴名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发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