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在野躺了一天半才起来，第一反应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睡了多久，而是朱正轩那蠢货会不会又去找自己，或者他引气入体成功不成功。

    叹了一口气，把那张蠢脸在心里打碎，他就着躺在床上的姿势抬起手，指尖动了动，然后又放下，就这一系列动作让他生生浸出一身的冷汗。修炼太过了，不像是身体上的恢复，识海的过度透支常常更难恢复。

    牧在野瘫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打算出去找牧九，这本功法也差不多懂了，随手丢进御宝袋，天色正好，阳光明媚，牧九坐在院子里独奕，黑子落下，吃了两颗白子。

    也许是牧在野向来走路没声，也许是对棋盘太过专注，等到他走近了，牧九才抬头看了一眼牧在野。

    “你这命还挺硬。”牧九表情微妙，“我还以为你会变成个鼻歪嘴斜的傻子。”

    “啊……”牧在野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那真是让师父失望了。”

    牧九没好气的看了牧在野一眼，那张苍白的脸印入眼帘，虽然知道这玩意儿内里如何，但是还是被他这张脸给唬了一瞬。

    “感觉怎么样？”牧九把白子丢棋盒里面，示意牧在野坐下，“会下棋么？”

    牧在野坦然的坐下，没回话，只是捻起一粒白子，没多犹豫就放下，然后笑着说，“不会。”

    牧九：“……”

    牧在野下了那一子就不在动作，只是盯着棋盘，黑子快要把白子包了，看上去是一场白子必死的局，牧九对他随便放的那颗子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只不过始终等不到牧在野抬头。

    “那功法确实不错。”牧在野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然后笑了，皮笑肉不笑，只是咧开了嘴，扯出的一个大大的弧度，“师父看着我作甚？”

    “半年后的秘境——”

    “要去。”牧在野抢了话，这是个不太讨喜的举动，别人说话说到一半，直接插入，牧九第一次碰上，但是遇见的是牧在野这混账东西，也没觉得有被冒犯的地方。

    “也行。”牧九在心里估摸着他运气能有多好，然后想到了大锤，和无数次打偏的攻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一句，“要去就准备的充分一点，虽说你天资不错，但是也得成长的起来。”

    “师父多虑了，我从来不曾存过侥幸之心。”牧在野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喟叹，总之这些年来能想到的意外他基本上都碰上了，如果心有侥幸……

    牧在野的右手轻轻的放在心口，感受着一下又一下微弱的心跳，眉梢的戾气散开，让人轻易的就能感受到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散漫，就像是毫无威胁一样，然后站起身离开，他想去看一看这的其他地方。

    “知道就好。”牧九没有多话，视线从牧在野没走远的背影上挪开，看了一眼棋盘，表情一下变的凝重，他原本要走的那一步被牧在野给堵了，断了他要封锁白子的第一步，虽说影响不大，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有影响的。就像是随便一个人，随便下了一个子，虽然没有就此改变必死的局，但是却延长了死亡的时间。

    牧九拿起黑子，过了一会儿才落下，本来可以直接包抄一小部分白子，现在却只能另谋他路，嘴角不由得轻笑，看着那颗白子，轻轻的说了一句“老鼠屎。”

    牧在野乱了他的阵，只用了两息的时间，轻松的就像是真的就是随便放上去的一样。牧九也不知道信没信他的那套说辞，看着自己因为那一步，多走了十颗子才堪堪胜过，眉眼间带着点阴翳。

    作为老鼠屎的牧在野到御药峰去了一趟，朱正轩在引气入体，而早就成功了的路沁水在院子里面喝茶，看见牧在野的时候那杯茶水都差点洒身上。

    牧在野有些好奇，自己得多不招人待见，但是看她那样子又不像是讨厌自己，有些莫名，对着路沁水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

    今天是今年招收新弟子的第三天，牧在野路过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和自己参加的那天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听人说要到半个月以后才是最后一天。

    前来参加测试的可以说是天下各个角落的人都包含了，又因为掌门就是妖修，前来拜师的人并不拘泥于人修，妖修和鬼修都有，牧在野也看见了一个妖修，男的，一双竖瞳，像是蛇妖之类的，给他的感觉有点像是追着他跑的那条赤眸紫灵蛇。

    这种错觉让他皱了皱眉毛，没有多留就御剑跑了，因此错过了那条类似那条赤瞳紫灵蛇的男妖修看了一眼他站的位置，那双竖瞳里带着点困惑。

    牧在野每个峰都去了一趟，半个月以后有公共课，每节课一个一品灵石，是专门给一些没有拜师的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学习的课程，有些师傅闭关或者外出历练的弟子也会来看。

    他在御剑峰上面看见了杜喜，穿着内门弟子服和一群个子要高一点的弟子在洗剑池练剑，不足十岁，长得个子也不高，在一群人里面看着格外显眼。

    逛了一圈，看见了有片林子，直觉里面有什么东西，最终还是没有跟从自己的好奇心，只不过他感兴趣的地方，或早或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