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尧也不躲避,只把当归紧紧地往后拉了拉,护在自己的身后。鬼差花了不小的力气才把九尾狐拉回来。
“既然此事与三位鬼帝无关,三位就请回!”
那三方鬼帝本也不欲掺和这事,纷纷打着哈哈退了阎罗殿。退出的一刻,北方鬼帝抬了抬酸疼的脖子,低声道:“不过打个盹,脖子怎会这般疼?”
这话偏又不巧被东方鬼帝听了去,东方鬼帝伸手拦道:“北方鬼帝昨夜在此,不如也留下。”
当归本能地预感到此事不同寻常,又想想方才公子尧瞧着自己的眼神,莫不是此事与自己有关?
“这小妖所说可是属实?”
“是……”公子尧面不改色地应道。
东方鬼帝压下心底的怒意:“这‘十八层地狱’五个字与‘白梓梵’三个字明显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公子尧,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公子尧?那九尾狐等着鬼帝给他一个公道,听鬼帝这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他是公子尧?他昨天跟尧光山的公子尧说,他要和公子尧比美?他,简直是蠢得可以!
公子尧依旧那么一副平平淡淡的脸色:“鬼帝说错了,这字确实出自我手。”
“呵!”鬼帝扔了簿子,“神之后裔,莫要为了什么不值当的事,不值当的人毁了自己!”
见公子尧不为所动,依旧把当归死死地护在身后,又道:“你且与我说说,为何要将这小妖判去十八层地狱?”
“此妖虽非大奸大恶,然,善者,人皆有之,妖亦然。然此妖只为比美伤及自我性命,试想,对己尚能下得狠手,况乎父母家人,乃至陌生人,在下如此判并无不妥。”
东方鬼帝一听,也确是有这么点道理,但毕竟是违反了冥界的规矩,本就有着怒气无处可发,又见到北方鬼帝拢拉着脑袋,昨儿夜里他在此,竟还让人钻了空子,更是怒气冲冲。“北方,你且说说,昨夜这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当归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心惊肉跳的,突然想起昨日梦里,自己迷迷糊糊地来了阎罗殿,做了什么到底不清楚。只是,这明明只是个梦境,怎么会这么巧?越想越心虚,她躲在公子尧身后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昨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她?她莫名地到了阎罗殿,然后,然后她,她做了什么!
梦里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情景,突然如泉涌水般涌进她的脑海里,异常的清晰。她偷偷改了簿子上的判决,还打晕北方鬼帝。
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这般的紧张,却是吸引了东方鬼帝的注意。东方鬼帝冷冷道:“五方鬼帝之一,如此玩忽职守,你莫不是也想像东方一样失了神识,入了轮回去不成?”
北方鬼帝擦擦额头的汗珠,如实道:“昨日我确实是有些困顿,打了个盹,哪知道半夜里进来一个青绿色的身影,取了那簿子也不知做了什么,我被那人一掌敲晕,直到今早有小鬼进来我才醒来,后面的事就是你召集我们前来了。”说着,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当归,“那青绿色身影倒是与当归姑娘的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