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那许多个朝朝暮暮，他都在想着，只要看上一眼便好，只要说上句话便好，后来他果真看上了，也果然说上话了，只是却已是相爱相杀，各自皆是伤痕累累。

    他出了寝殿，看着青孤殿大殿里凌乱一团，也不知为何，他不想用灵力去收拾，偏学了人类，挑了这么一个烦人的法子。

    他化出扫帚，一下一下在地上扫着，这一块扫尽，明亮透彻，却依旧站在那扫着，用尽全力，仿佛是要把自己心里那块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起扫尽。

    只是这越扫，却又越觉得那东西格外清晰，在这静谧的夜里，无人窥得，却又是这般暴露在眼前。他慌张地去掩起，只是该用何物掩呢？那便是，与她少见些，见得少了，也便忘了。

    他又走到那碎陶瓷边，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地，使出三昧真火，一把就将堆碎陶瓷烧了，化为灰烬。

    还未设结界的青孤殿内吹进一股风，那风把灰烬吹散，吹向他处，他换了一口气，好像这样就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