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送进了皇宫。贵妃看了一眼,甚是满意:“这七彩毛比从前送来的还要光泽亮丽不少,赏!”
鸟儿哀伤的叫着,贵妃听着心烦,那猎人眼色极佳:“娘娘莫气,气大伤身,草民有法子不让它叫唤。”
贵妃将信将疑,但看他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面前保证,还是应允让他试试。
笼子被拎出去,猎人手中举了把明晃晃的短刀。鸟儿叫得更厉害了。他打开笼子,一把抓住跳跃的鸟儿,短刀的刀柄一下子敲在鸟儿头上,鸟儿晕了过去。
公子尧压下心头怒气,肩膀不自觉的颤抖,清颜搭上了他的肩按下:“这就是天劫,逃不开的,神君还觉得自己能救她吗?”
猎人两根手指掰开鸟儿的喙,刀刃落在舌头上,轻轻割了一下,血喷射出来,舌头掉下来,他两根手指拎着舌头随意的扔在地上。
刀子见血的那一刻,公子尧已经跟着疾呼出声:“阿归!”他的妻能重生,自是皆大欢喜。不过是要多些劫难罢了,于他而言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不打紧的,以后的劫他去挡着,所有的苦,所有的痛,他都要挡下来。
鸟儿被疼醒,在笼子扑棱棱的扇着翅膀,撞上笼子上的尖锐利器,它又是从嗓子里尖叫一声,声音却是不及从前好听了,像鸭嗓子一样。
鸟儿渐渐飞的没了力气,也不想叫唤了,乖乖的趴在笼子里等着。它看到过自己的同类,也看到过自己的亲人,都是被抓走,然后拔掉它们的七彩羽毛,做成首饰,戴在自己头上。
它看到方才的贵妃头上,就别了一支用七彩羽毛做成的钗子。
凡是被拔了毛的,都活不过一个月。
鸟儿眼睛里有了泪,在笼子里不敢乱动。被送到贵妃面前,看见它安静的样子,摆了摆手:“好,你就在宫里养着它吧。从前的那些拔了毛总是活不久,你一定有法子的。”
猎人点头哈腰的应下:“娘娘放心,草民一定照顾好它,保管给娘娘做簪子的毛是世间最好的!”
鸟儿被猎人带走养着。每天都有很多虫子给它吃,可它的舌头疼,不想张嘴,身上的伤口也很疼,不想动。猎人看它半死不活的样子,把它抓出来,捏在手里,然后将虫子往它嘴里塞,塞了之后又灌水。它被迫含泪吃下了一点东西,以后再也不敢不吃东西了。
一月后,它身上不疼了,舌头也不疼了,可还是不能鸣叫。它想念自己从前肆意鸣啼的时候,那时候跟姊妹们在一起,多快活。
中午,鸟儿躲在笼子的角落里晒太阳,猎人又来了。鸟儿以为猎人来给它送吃的,便走到笼子边缘。猎人走近了,它看见猎人手中的钳子,吓得直往后退,又被笼子上的利器割到了。
它的亲人和同类就是被猎人手上的钳子弄死的。它很怕,可没地方多。它走投无路。
笼子的门被打开,它被抓出去,放在热水里洗过之后,放在太阳底下晒。它歪着头看见自己的毛,太阳下亮的都能看见光,真好看啊。可分明是它们自己长出来的毛,为什么要被拔掉做成发钗。
已经没有时间给它委屈了,身上的一根毛被揪下来,它疼得掉了眼泪,但它不敢叫,叫的声音太难听,他们还会有其他的法子折磨它,它怕了。屁股上的火辣劲儿还没缓过来,第二根毛又被揪了下来。
紧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
……
公子尧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已是痛到极致。他的妻,就是这样历劫的!他在尧光做着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上古神君,可他的妻,却在人间经历这样的大劫。毛被一根根拔取有多痛!人间那些混账东西,他会报仇的!
鸟儿的七根羽毛都被揪下来,已经疼得不敢动弹了。猎人又把它关进了笼子里,没有给它吃的,也没有喝的。它在笼子睡了好久好久,醒来的时候只看到猎人那张恐怖的脸,它想跑……
猎人观察了它一会儿,嘿嘿笑着:“好,果真没白照顾你这么久,旁的鸟都半死不活的,就你还活蹦乱跳的。”他拍着掌,“再养上一段时日,羽毛长出来了,又能用了。你可得给我争点气,毛色只能比之前的好看,若是有些问题,我就活剐了你!”
鸟儿听不懂猎人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就很可怕,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缩。
半月后,羽毛被做成了凤钗戴到了贵妃头顶,参加宫宴,引得群妃侧目。当夜,鸟儿便被抓走,贵妃寻遍后宫,再也没寻回来过。
某日,有打扫河池的太监从中捞出一只鸟儿的尸体,已经泛着恶臭味。鸟儿的尸体和其他的秽物被一起运出了宫。
公子尧咬着牙,眼底一片肃冷,怒道:“以后阿归转世我都要陪在身边!”
清颜没有说话。
公子尧道:“这是本君的命令,有什么天谴本君扛着,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