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姐姐,钱哥哥,招弟给你们倒酒。”招弟拿起青瓷酒壶在酒盏中倒上酒,她拿起酒盏向宛儿、小钱子两人敬酒,一饮而尽,“招弟多谢宛姐姐,钱哥哥多加照拂。”
小钱子拿来的这壶酒就是给宫里的娘娘们喝的,没什么酒劲,淡的紧,便是多喝几杯也无事。
宛儿揉了揉招弟的脑袋,带着宠溺的笑道:“招弟,这话说的未免生分了些。”
招弟在宛儿的眼里就像小妹妹似的,照顾小妹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宛姐姐,我知道了。”
招弟点点头,仰头便喝下一盏酒。
“我就多谢招弟的酒了。”小钱子豪爽一笑,拿起酒盏一口气将里面的酒喝完了,“这娘娘们喝的酒淡了一些,甜了一点,喝着实在没劲。”
“淡吗?”招弟拿起酒壶又倒了一盏,尝了一口,只觉得带着一丝甜,“我并不觉得淡啊。”
“好喝吗?”
小钱子又喝了一盏,依然觉得寡淡,便不再多饮。
“好喝。”
招弟点点头,舔了舔嘴,将酒盏里剩下的酒都喝了。
“招弟你喜欢就好,不枉费我专门带来给你喝。”小钱子说话间又给招弟倒了一盏酒,“喜欢就多喝几盏。”
招弟面上通红,露出一个笑容道:“钱哥哥专门带来给我喝的?那我可要多喝几盏才是。”
“那是……哥哥我可一直惦记着招弟妹妹呢,妹妹在建福宫有没有受委屈?”
“委屈……没有……没有委屈……”
……
小钱子和招弟两人聊着,酒是喝了一盏又一盏,没多久就喝完了一壶酒。
“这酒便是再淡,你也少喝几杯吧,免得喝醉了,明日难受。”
宛儿看招弟两眼朦胧,两腮红晕,一看便是有些醉意了。宛儿嘴上虽然这般说,但并没有阻止招弟喝。小钱子也好,招弟也罢,能像今日这般放纵一年中也就那么两三日,宛儿实在不想扫两人的兴。
宛儿望着天空中层层清云中那一轮皎洁的圆月,清风徐来,更令人心旷神怡。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①。”
宛儿低声吟诵,看着这月色心中有所动,举起酒盏抿了一口酒。
“呜呜……”
招弟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犹如受伤的小兽一般发出嘶鸣声。
小钱子拿起青瓷酒壶一倒,酒壶空空如也,已经没有酒了。他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招弟,摇了摇她的肩膀道:“招弟,你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招弟喝了这点酒就醉了?在这里发酒疯?
宛儿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招弟,轻轻一笑:“我瞧着招弟是醉了。”
“这就醉了,真是太没有用了。”
小钱子摇了摇头,只觉得头晕晕沉沉的。刚才在小厨房里他和小明子两人喝了两壶酒,现又喝了几盏淡酒,酒劲一上来就倒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宛儿听着小钱子发出的呼噜声无奈地笑了笑。
“宛姐姐,宛姐姐。”
招弟呢喃道,声音里透着一丝苦闷。
“招弟,这到底怎么了?”
宛儿听着不对劲,柳眉渐渐锁起,招弟这是怎么了?
“宛姐姐,宛姐姐。”招弟直起身子来,紧紧抓住宛儿的手如一根救命的浮木,“宛姐姐,我本不想麻烦你,可我真的没有法子了。我不想……我一点儿也不想……”
招弟低声啜泣,宛儿都听不清她最后的那几个字眼。
“招弟,发生什么事了。”宛儿捧起招弟的脸颊一看,招弟满脸泪痕,眼眶红了一圈,眼睛哭得肿肿的如核桃一般大,心中担忧,“有什么事不能和宛姐姐说呢?”
“宛姐姐……”招弟的声音带着哭腔,“曲公公……他……要我去伺候他。”
“什么?”
宛儿抓着招弟的手突然加重了力度,神色凝重了几分。曲公公,不就是当日在御花园和那个宫女行苟且之事的曲公公吗?这曲公公为何如此胆大妄为?宫中规矩,严禁宫女和太监对食。
“招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宛儿追问道。
“曲公公身后有人,郑姑姑也不敢得罪他……我整日待在建福宫里,除了有姑姑的吩咐之外寸步不离,我饿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了那位曲公公……那曲公公硬是要我去伺候他……宫里头谁不知道这曲公公极为好色……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招弟果然是喝醉了,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宛儿还是听明白了。
“曲公公背后有什么人?”
曲公公的背后有什么人,他背后的主人与代玉的死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当前最为重要的是招弟,不能让招弟落入曲公公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