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少年用过的东西,他都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杜翰嗓音干涩地道:“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大师思索片刻后,笃定地道:“他一定留了,不然你不可能想起他。”
杜翰愣怔,忍不住握住了胸前的项链——挂坠是那一对没来及送出去的白金戒指。
他心头大震。
他为何能想起少年?是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一对戒指。
可是,少年既然一心要抹杀自己在整个时空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遗漏一对戒指呢?
仿佛醍醐灌顶,又似甘露洒心。
杜翰忽然看懂了少年的那些心思——对方舍不得看他为他消沉,所以消除了他的记忆,但又不甘心他这一生真的就忘了他,所以又留下了一对戒指作为念想。
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这一对戒指。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对方其实就是孤注一掷地想要留下一点点念想而已。
杜翰突然笑了,笑得苦涩。
他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小心翼翼地交到了大师手中。
两枚戒指被投入了一个空荡荡的饕餮小鼎里。
片刻后,一股幽绿火起,在小鼎里熊熊燃烧,两枚戒指都化作了灰烬。
杜翰心痛难当。
大师眼中闪过一道骇然,对着小鼎拜了一拜,这才开口道:“先生心中所爱乃是六界大之造化,但戾气怨念过重,恐天地难容。”
杜翰面色骤变,急问道:“那他现在如何?”
大师惊惧地看着小鼎中的幽幽火光,道:“火未灭,魂尚在。”
在就好。
杜翰心头蜿蜒出幽暗的执念,他心中所爱若是天地难容,那他就做一方难容之主推翻这天与地。
六界芸芸众生,如若最狠是恶鬼魔道,那他甘愿堕入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