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炽烈的火堆上,吊着一个足有一人怀抱的大铁锅,锅中放着半只羊,汤里正在咕嘟嘟的冒着烟。
旁边的几个杂役兵,或是在加柴火,或是在调味,或是在旁边切割另一片羊,羊肉串好,在火堆旁边烧烤起来,吱吱啦啦的火光中,喷香的烤肉味传出老远。
那加柴火的便是之前欺负邹柚的精壮汉子,只见他紧皱着眉头,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口中却叹气道:“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烤肉串的汉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精壮汉子道:“大家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邹柚这小子敢杀夜叉,铁定是个玩命的主,咱们都欺负过他,不秋后算账是好的,就怕以后还得起冲突!”
“小子,你不是喊人大爷么?”烧汤的汉子一边舀了一勺汤品味,一边笑道。
“你现在还有心思说风凉话?欺负邹柚的,又不是俺一个!这都不是关键,关键现在役长明显和邹柚不对盘,万一起了冲突,咱们听谁的?”
“听谁的,当然是听役长的!”
“役长让咱打邹柚呢?”
“不会吧,听说他俩是一个部落的!”
“切!”精壮汉子撇嘴,“兄弟阋墙懂不懂,越是一个部落的,越是斗得凶。不然的话,回到部落里,都说邹柚混的多好多好,役长的脸往哪搁!
你们还别不信,邹柚总归是新兵,往常我们欺负他,可没见役长说句话!”
“呀,你这说的有理啊!”
“当然,你别看俺长得憨厚,俺脑子精着呢!”精壮汉子拍了拍脑门,自豪的说道。“再说了,邹柚抢了役长的宝剑,那可是战场上,保命的玩意啊!役长表面不说,私底下肯定会有小动作,这小动作谁来,不还是咱们上!
这万一惹恼了邹柚,他发起狠来,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大伙得合计合计!”
“是啊!役长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咋办?”
“咋办?”
“不然......”
几人说着,都皱起眉头来。
“邹大哥,您慢点!”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刘昙的声音。
众人顿时怔住,相互看了一眼,表情狐疑不定。
话音未落,刘昙和邹柚已经走了过来,只见刘昙脸上挂着笑,侧着身子走在邹柚旁边,一边走,一只手还向前伸,好似邹柚不认识路一般。
众人伸着头,顿时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看什么看?伙食做好了没?”
刘昙瞪眼喝道,他自然知道方才表现的谄媚了些,所以大伙才比较吃惊......但邹柚可是杀了几十头夜叉的杀神,不恭敬点怎么行,人要懂礼貌的,对强者要保持敬畏之心。
“昙爷,都好了,您看看,色香味俱全!!”
精壮汉子反应最快,连忙起身道。
刘昙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还不快给天兵老爷们送过去,找打啊,打了老半天,大家早饿翻了!”
“是,是,是!”
几人连忙盛肉盛汤,用荷叶包着肉串,连带着旁边的大饼馒头等物,一起送往天兵的营帐。
“邹大哥,来来来,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做,您歇着,我来盛汤!”刘昙先是冲到几人吃饭的木桩上用袖子擦了擦,又急忙去拿碗......
当晚饭后不久,富大师便做好了超度,随后阵亡士兵的尸体开始火化......
火化之后,天兵们并没有举行什么仪式,而是各自散去。
邹柚等杂役兵也返回了营帐。
对于刘昙的疯狂示好,邹柚并没有拒绝,毕竟役里的杂活很多,和刘昙关系好些,会少做很多杂活,少做点杂活,自然有更多的时间修炼。
邹柚虽然多了很多记忆,但毕竟还是个刚刚开辟气海的杂役兵,不说天兵,随便一个预备天兵,都能轻松的击败他。
路要一步步的走。
所以,邹柚另外还送了刘昙几粒丹药,也简单说了自己不想干活的念头,并透漏杀了几十头夜叉的事情。
闻说杀了几十头夜叉,刘昙惊讶的头都懵了,就算邹柚不提,他也不敢再给对方安排杂活,反正役里的活,少一个人,其他人多做点便是。
夜晚休息,刘昙主动把邹柚的床铺搬到了自己的帐中,两人各分一半,中间用帷幕断开。
原本邹柚是和另外14名杂役兵睡一个大帐。
坐在大帐中,邹柚开始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要不要继续修炼《玄门真经》。
玄门真经是道门正统的数部功法之一,是一部直至大道的功法,比很多大宗门压箱底的功法还要好很多,但相对于邹柚脑海中数部功法来说,就差上不少。
但修炼其他功法的话,一旦施展,就会暴露,如果有巡察官追问功法从何而来,根本无法解释。据说一些巡察灵官擅长搜魂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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