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挡我去路的那个小鬼,一脸的穷酸相,我有时候就觉得他们可怜,一辈子都困在这种地方当个短命鬼,就算是烂在泥土里,都没人知道。说起来也很是可笑,记得好多年前,这镇子里有户人家,我记得姓谢?居然让七皇子来这座岛上游玩,还让我们堂主做护身,就这破地方,若不是为了遗迹,我连站在这里都觉得脏了我的鞋子。你说那个谢家是不是有毛病?听说当时堂主还差点打死一个小孩,要我说,他真是太晦气了,也不怕弄脏了自己的手。”
钱大义嘿嘿笑道:“人有贵贱之分,正常。怎么样,丁老弟,和我去山上瞧瞧?”
丁义无可奈何道:“拿人钱财办事,你是雇主,你说了算。”
一间简陋屋子里,一个男人正襟危坐,身形笔直挺拔,整个人散发出镇守边关的大将气质。
此人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赵寄风。
顾小鹿的娘,这位腿脚不便的妇人坐在赵寄风的对面,脸色阴沉,那根拐杖被她紧紧握在手中,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强的警惕状态。
赵寄风已察觉出妇人并不欢迎自己,实际上从他进屋开始,两个人便没有说一句话。
陆辛闭口不言是因为对眼前男子无话可说,而赵寄风则是因为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屋子里安静沉默了许久,赵寄风终于是开口说道:“夫人可让我好找啊。”
陆辛冷声问道:“是崔邈那个老不死的算出我在这里的?”
赵寄风说道:“崔师早就与我说过,夫人在这葫芦岛上,只是先前进不来,便不来打扰。”
陆辛直接说道:“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赶紧滚回去吧。”
这位在战场上威严霸气的将军,此刻在羸弱妇人面前,却是没了半点脾气,只是好心劝慰道:“夫人,若不是事有变故,我也不会来叨扰你。你可知道,安平御已经和圣殿中的某些人达成了约定,要来这岛上寻你的麻烦,目的便是为了那两件神甲。”
陆辛道:“所以?”
赵寄风道:“我与顾将军情同手足,便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被安平御欺负,若夫人信得过我,我可派人守在周围,护你们母子两人周全。”
陆辛冷笑一声,道:“那我还要多谢赵将军的这份心思了。不过我与小鹿两人各是贱命一条,担不起将军如此兴师动众,所以还是免了吧。至于你与我亡夫之间的那点事情,我也不想再追究,情同手足四个字,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提,因为你不配。”
赵寄风神色悲伤道:“夫人,当年的事情,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陆辛开口制止男子继续说下去:“赵寄风,我已说的很明白了,我们母子两人不需要你来保护,神甲之事,也无需你来操心,你回去吧。”
赵寄风轻轻叹了一声气,知道这场对话已无法再进行下去,便只能起身告辞,朝院外走去。
乐安宁牵着陈尘回到了自己院子,看到刘柿正蹲在自己那一小块菜圃里,拿着一个小铲子在松土。
少年与书生说明了一下情况,表示自己这几日便住在朋友家里。温朗这个时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嘴里叼了一根黄瓜,看到乐安宁身边的小姑娘时,凶悍面容露出玩味笑意,与顾小鹿一样,表情是贱兮兮的暧昧。
他蹲下身子,看着陈尘,手里黄瓜晃了晃,笑道:“弟妹,吃黄瓜不?”
小陈尘往乐安宁身上靠了靠,表情紧张害怕。
刘柿一把将温朗推开,嫌弃道:“你走开,还不赶紧抓药去。”
温朗没皮没脸的笑了笑,待看到乐安宁黑里透红的古怪表情时,却是捧腹大笑,停都停不下来。
乐安宁懒得搭理这个没正经的汉子,拉着陈尘走出了院子。
两人又回到了柳花巷,看到顾小鹿还蹲在门口扔石子,正准备上去搭话,院门却是忽然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个男子。
顾小鹿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表情严肃。
赵寄风看着高大的憨厚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小鹿听闻他声音低沉,语气平稳,却透着一股威严,竟是忍不住心里一颤,回答道:“我叫顾小鹿。”
赵寄风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少年体魄,眼中露出一丝欣慰,道:“果然是他的孩子。”
顾小鹿愣了愣。
赵寄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照顾好你娘,如果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镇子南边的采荷巷里头。”
说完,赵寄风便直接离开了,只留下顾小鹿一头雾水。
乐安宁走上前,好奇问道:“他是谁啊?”
顾小鹿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啊,不过,看样子好像不是坏人。”
“先进去看看你娘。”乐安宁说道。
顾小鹿点点头,忙跑进院子,正巧看到陆辛拄着拐杖从屋内走出来,当看到乐安宁的时候,阴沉面容瞬间露出灿烂笑容,温和道:“是安宁来啦。”
顾小鹿问道:“娘,刚那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