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宁跑出诡异的采荷巷,因为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他还是没有机会弄明白这条巷子的不同之处,以及那个男人的身份。
走在一旁的顾小鹿一脸郁闷,乐安宁用手肘轻轻抵了他一下,安慰道:“有啥问题,你问你娘不就都清楚了吗?”
顾小鹿哭丧着脸说道:“我娘肯定不会告诉我的,你说那个男人干啥问我爹是谁?他啥意思,难道我不是我爹亲生的?”
乐安宁愣了一下,没好气道:“你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人的意思是说你爹不单单只是渔夫这么简单而已。”
顾小鹿露出恍然神色,一拍脑袋:“原来是这么回事!”
乐安宁一阵无语,有时候实在是捉摸不透顾小鹿这家伙思考问题的方式。他又想起了自己那个从未见过,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爹,不免又心生伤感。
顾小鹿看着乐安宁背后的布条,问道:“我其实刚刚就想要问你来着,你背上背的棍子是干啥用的?”
乐安宁无奈道:“这不是棍子,是剑!”
顾小鹿疑惑道:“什么剑?”
乐安宁正要开口解释,却看到迎面有一个男孩正朝自己跑来,仔细一看,正是陆柒。
陆柒脸上急色匆匆,跑到乐安宁身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出事了出事了,乐安宁,你赶紧跟我过来看看!”
乐安宁问道:“怎么了?”
一旁的顾小鹿与陆柒也算是熟络,三人以前也经常偷偷跑到海边踩浪抓鱼掏螃蟹。只是与稍显憨厚木讷的顾小鹿相比,陆柒明显更喜欢和乐安宁一起玩,对顾小鹿也经常有一种嫌弃的情绪。
顾小鹿说道:“你咋咋呼呼的干嘛呢?你爷爷走丢了?”
陆柒气恼道:“你奶奶才走丢了呢!和你没关系!”
他扭头对乐安宁说道:“咱们出来的那口井,里头的井水忽然就干了!”
乐安宁露出惊愕表情。
顾小鹿一头雾水:“哪口井?”
乐安宁没有说话,拉着陆柒拔腿就跑。
云里雾里的顾小鹿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来到小镇西面,那口水井旁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对于小镇里的民众来说,井水干涸这种事情是从未发生过的奇事,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乐安宁挤着窃窃私语的人群到了井口边,往里头张望,看到井水已是一滴不剩,却也看不到井底如何,只是漆黑一片,像是一个无底洞。
乐安宁捡起一块石子,朝井里头丢去,仔细聆听半晌,也没听到石子落地的声响。
少年有些懵了,回头问陆柒:“那其他三口井呢,也干了?”
陆柒道:“听人说,其他三口井还是好好的啊。”
如此说来,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取出催雪剑引起的?
细细想来,乐安宁心中便生出一丝恐惧。
他正准备起身去往吕老头住处,人群外却是发出一阵骚乱,围观镇民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吕老头穿着他那件白色宽衣,手中提着一只酒坛子,正懒散着朝水井走来。
乐安宁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位步履轻缓,身子仿佛喝醉酒一般左右轻晃的老头,印象中,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吕老头下山来。
第一次,自然是他被上官魁砸烂肚子那一次。
吕自在朝身边人群甩了甩手,吐着酒气说道:“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散了散了,不就井水干了吗,还有其他三口井在,有啥可担心的?”
镇子里的人对吕自在可谓尊崇万分,听他这么一说,原本心中的那一丝担忧也瞬间消散,便纷纷和他打了声招呼之后离开了。
场间,便只剩下吕自在和乐安宁三人。
乐安宁看着这位眼神迷离的老头,问了一句:“咋回事啊?”
吕自在往井口看了一眼,神色平静,说道:“困龙吸水,没事,别担心。”
乐安宁没听懂“困龙吸水”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陆柒在一旁忍不住问道:“老头,是不是跟咱跑到剑阵里头瞎胡闹有关?”
吕自在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道:“你这小兔崽子,能在剑阵里头瞎胡闹什么?怕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满地打滚。”
陆柒气呼呼地说道:“问你正事呢,正经点!”
吕自在指着乐安宁说道:“与你取走催雪剑有关,但这种事情我早就料到了,不碍事的。”
乐安宁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我取出了催雪剑,剑阵是不是就消失了?”
吕自在摇了摇头。
乐安宁不解道:“为什么?阵眼被破,剑阵难道不应该消失吗?”
吕自在反问了一句:“谁跟你说这剑阵的阵眼只有一个的?”
乐安宁如遭雷击。
陆柒闻言,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惊喜,说道:“这么说来,剑阵还没消失,咱们还有机会进去了?”
小男孩没听出来吕老头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