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千年。”可我不想毁掉断念剑，龙珏，你还记得吗？断念剑可以斩断一切，包括记忆。如果你不收我为徒，我就用断念剑斩断你的记忆，让你只记得我，记得我是云曦也好，记得我是沈慕阮也好，只记得我一个人就够了。”

    “云曦，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可如今断念剑就在逸剑阁里，龙珏，你说，我这个疯子，敢不敢这么做？”

    他喜欢云曦吗？他不喜欢，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得很果断，当年云曦经常让太一替她背锅的时候，他就会对她不满，可因为她是小月神，他才对她一再包容容忍，可云曦说的也没错，自始至终，她不过是个受害者。

    “那你喜欢洛望泞吗？”洛望泞继续问，眸中尽是执拗的倔强，“在你是穆轻寒的时候，你喜欢过洛望泞吗？”

    “我……”穆轻寒喜欢洛望泞吗？龙珏不知道，他现在是龙珏，穆轻寒的生命对他只不过是白驹过隙，可他知道，穆轻寒冷静而隐忍，他知道洛望泞是自己的徒弟，他记得她曾对西洛国昱王府，洛望泞的母亲东陵瑜做过的承诺。

    “在下身为她的师父，就算没有师父嘱托，自然也会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当时王妃也问过洛望泞刚才问他的问题，“你喜欢望泞吗？”

    他的回答是什么呢？龙珏皱眉，他说，“在下与望泞是师徒之谊，自然是喜欢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想和她成为仙侣的喜欢。”东陵瑜不允许他逃避这个问题，直白地追问他。

    “在下与望泞只是师徒，绝无，在下绝无非分之想。”他记得，他当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说。

    龙珏的目光笃定了许多，“他与望泞是师徒之谊，自然是喜欢的。但他，绝无非分之想。”他用了“他”这个词，告诉洛望泞，他是龙珏，和穆轻寒是两个人。可他说完，忽然有些后悔，穆轻寒，其实还是喜欢洛望泞的吧，只是他太过隐忍，不敢暴露这份感情，不然他怎么会愿意一次次地进入很有可能让他丧命的灵魂回廊，怎么会把洛望泞在他心里放到和天下苍生一样的位置，这绝不只是因为洛望泞是他的徒弟。

    “原来如此。”洛望泞垂眸，自嘲一笑，“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龙珏皱眉，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却被洛望泞的话打断，“龙珏，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管我的死活？就凭我，喜欢你吗？”

    洛望泞的话如平地一声雷响，忽然在龙珏心里炸开，虽然他很早就知道洛望泞喜欢穆轻寒，不是因为他是龙珏，只是因为他是穆轻寒这个人，可当洛望泞说出这句话，还是让他有些惊讶。

    一旁的云书墨眉头紧锁，眸中也飞快地闪过一丝愤懑，只觉得无名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泽明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洛望泞冷笑，“然后自顾自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这就是泽明君的担当吗？”

    “诶呀，龙珏，这还真是好戏一场。”妖华饶有兴致地勾唇，完全不顾自己周围横七竖八地满地躺着不知道是揽月楼，苍玄府，听风谷亦或者逸剑阁的人，轻轻拍了拍手。

    “我不是穆轻寒。”龙珏皱眉，无视妖华的话，轻声说。

    “无所谓了，龙珏，你只需要知道，我的生死，你管不着。”洛望泞看着龙珏，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龙珏皱眉，忽然开始觉得有些愤怒，分不清是和好像在故意气他的洛望泞生气，还是和不敢说出真心话的自己生气，龙珏取出那个装着洛望泞残魂的容器，冷笑，“反正也没用了。”说完，将手里的容器丢到了地上，一瞬间，被残魂修补好的容器再一次四分五裂。

    一抹残魂从容器中挣脱出来，隐约能看出那抹人形轻轻晃动了一下，一双漂亮的杏眸中似乎闪过一丝茫然，然后并没有像众人预期的那样消散在空中，而是锁定了洛望泞的方向，向她飘去。

    妖华也愣住了，一时没有出手阻止，而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抹残魂冲进了洛望泞的手臂。

    洛望泞惊讶地撩起袖子，看着自己手臂上火红的胎记，她已经恢复了记忆，自然知道这并不是什么胎记，而是在他小时候太一帮她治伤时，因为他的阳炎之力与她的月阴之力相冲，留下的凤凰形状的疤痕。如今，那凤凰在那道残魂冲进去之后，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发着赤红的光芒，轻轻扇动着自己的双翼，发出一声凄美的叫声，顺着她的手臂，冲向她心脏的位置。

    洛望泞感觉自己瞬间被一股暖流包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孕育她和云曦的月华树上，小月神与其他的神不同，生下来很虚弱，要在月华树体内沉睡一段时间，汲取月华树的能量才能在外界生活，洛望泞闭上眼睛，感受着周身的暖意，识海里面一片空寂，忽然出现了一棵巨大的，发着光芒的树，枝繁叶茂，发着银光的树叶中隐藏着淡金色的果子。忽然，树下出现了两个人影，两人皆穿着月白色绣着金色暗纹的长袍，男子是莲花纹路，女子则是月亮纹路，男子风流倜傥，女子花容月貌，两人站在一起恍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