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在夏府西侧,穿过跨院沿着一条花径走上百步,众人便瞧见转角的小路上几个男子也正往此走来,领路的丫环随即福身站到一边行礼,她们自然也停了下来。
“父亲”
两拨人相遇,夏淑祺当先朝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敛衽一礼,两个表小姐和冯家小姐随后,杭云素和梁九熙则由夏淑祺带着向夏元慎介绍了一番。
“总听阿祺提起你们,难得来一趟,不要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
夏元慎很是随和,杭云素和梁九熙一同道了谢,这才发现人群里梁沛也在。他站在夏家两位公子身边,一身赤色鲜衣,愈发显得眉目英俊,神采飒然。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朝她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她稍稍一愣,也立刻颔首回应。
站在夏元慎身边的元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默不作声地扫了眼梁沛,想起了什么,笑容微敛。
到了花厅,夏夫人她们已经在了,小辈们少不得见一番礼再各自落座。
“阿祺这身衣服何时换的?娘怎么没见过?”
瞧见夏淑祺身上衣服与早前不同,夏夫人很是稀奇地抓着她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娇嫩灵气地很,忍不住赞了两句。
夏淑祺被夸得小脸红红,拉过一旁的杭云素道:“娘,这可是杭姐姐亲手给我做的,还有这帕子香囊,都是一套的呢!”
“真的?”夏夫人惊讶地看向杭云素,想起了年前她给夏淑祺做的那套冬衣,越发觉得她蕙质兰心,心里不住地替元晖可惜。
“这手真巧,心思也好,我瞧这满燕京的绣娘都比不上你的手艺,阿祺这性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天上掉馅饼的运气!”夏夫人握着她的手,由衷地叹道。
这话说得很不给夏淑祺面子,旁边几个兄长表哥都忍不住笑起来,夏淑祺脸蛋红红,扑到夏夫人怀里扭了扭,但也没生气,私心还觉得母亲说得十分有道理。
杭云素很不好意思,轻声道:“阿祺天真烂漫,每每看见她心情就会很好。我在燕京没什么朋友,能认识她也是素素的一大幸事。”
“我知道,今儿你们能来给阿祺贺生,说明她还是有些可取之处,能认识你们几个是她的福气!”夏夫人笑眯眯看向几个小姑娘,语气真诚,杭云素则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夏夫人只夸她一个,其他人听了难免有些不舒服,幸好作为当家主母,夏夫人自然懂这道理。
段夫人坐在旁边,默默打量着她,见她性子恬静不争,与记忆里那人十分相似,不由再次心生感慨,对她印象愈发好起来。
因是家宴,两桌便没有特意隔开,夏夫人备了些小姑娘也能饮的果酒,杭云素也喝了一小杯,清甜适口,十分不错。
夏元慎对小女儿说了些勉励的话,又送了套笔墨纸砚,元晖和夏家兄弟几个作为兄长则专门过来为夏淑祺祝酒,也送了些小礼物,小姑娘听了一耳朵夸赞祝福的话,乐得眉眼弯弯。
梁沛也来敬了杯酒,上次他送梁九熙去铺子里停留了一会,是以杭云素和夏淑祺对他也稍稍熟悉起来。再加上夏家与国公府祖上有亲,夏淑祺得唤梁沛一声表哥,对他愈发没有生疏之感。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完,众人也没急着散,撤了席上了茶,与几个长辈随意说起了话。
夏淑祺坐了一会后就有些心不在焉,元昀问了句什么也没听清,一脸的懵懂,夏元慎便问她刚刚在想什么。
“回父亲的话,”夏淑祺有些不好意思,“阿祺是在想先前杭姐姐教我们玩的游戏,一时入了神...”
夏元慎看着小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口气:“去吧去吧,别玩疯了。”
夏淑祺面上一喜,正要起身行礼,想起什么,略微腼腆地看向几个兄长:“哥哥们也要来玩吗?这游戏可有趣了。”
“哦?是吗?我们也能玩?”元晖挑挑眉,似乎很有兴趣,转头看向夏元慎,笑嘻嘻问道,“不知姨父可允?”
若都是自家人,夏元慎原是没意见,只是在场还有别人家的姑娘,自然要注意些,便沉吟了一下。
“我们在这花厅里玩就行,父亲母亲和大姑正好在一旁当裁判!”怕夏元慎不允,夏淑祺立刻说道。
这下就好办了,夏元慎当即点了头,夏淑祺立刻让人去搬东西,又抓紧时间和几个哥哥讲述规则,怕自己说得不对还让杭云素补充了一番。
游戏其实很简单,不需要过多的说明,听着也确实挺有趣,得知是杭云素的主意,梁沛和元昀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皆是若有所思。
因人多了,原本准备的画就有些小了。夏元慎亲自出马替他们画了一只威风凛凛的花老虎,特意留出几处空白,挂到了墙上,游戏便可以开始了。
夏淑祺作为今日寿星第一个出场,她将要画的图案牢牢记在了心里,又记好在画上对应的位置,蒙上眼睛原地转了十圈后,东倒西歪地摸到了前面,小手在墙上摸索半天,终于提起手里的毛笔在上面点了两个黑点。
整个过程后面围观的众人都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