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从小家境贫寒,因此,年仅七八岁的他便已经会挑水做饭等很多大大小小的家务活。
他不想做,但他不得不做。家中本养不起他,若不是因为母亲病逝,临死前苦苦哀求父亲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照顾他,他才得以继续在家中。他若是什么都不做,父亲便会厌烦他,认为他无用,将他随便卖给一个人贩子。
他信仰神明,因为母亲生前也信仰神明。他每天必做的事,便是向神明许愿。
“至高无上的神明啊,若您能听到我的祈求,愿您显灵,让我脱离这个地方,过上富贵人家的生活吧。”当然,他不敢当着别人的面祈求。
有一次出去买菜,被一群和他同年龄,却衣着比他还破烂的小混混围住了。“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本来,这就是一些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但是,对于离邢钰来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若是把钱全部给了他们,他会被离航,也就是他父亲给打死。
他撒谎说没有,那些小孩就生气地打了他一拳,“没有?你当我们没看到?你刚才买菜剩的钱呢?”
“掉了。”他揉了揉脸,慢悠悠地站起来,但是又被打了一拳,“你当我们这么好骗?你不给,我们就抢!”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他只是咬紧牙关,偶尔闷哼一声。那几个少年一边打一边在他身上找那几个银币
很快,他们就翻到了。
“臭小子,敢骗我们,继续打,给我打死他!”
离邢钰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如果去抢回银币的话,不仅是徒劳,还会被打得更惨。
“至高无上的神明啊,若您能听到我的祈求,愿您显灵,让他们放过我,把钱还给我吧。”
他在心中不断祈祷,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只是神明太忙了,没有时间来理会他。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随后,晕了过去……
“够了!”一道怒气冲冲的男生在众人身后响起,还夹杂了灵力的威压。
“哟,段公子,怎么,今日你不当城主的小跟班了?哈哈哈!”这些小混混本就身无依靠无所寄托,自然不会怕了他。
“你信不信我去官府那告你们打人?”
“告啊,你去啊!你除了告状还会什么?!”
“还会打人!”
于是,段天寒以一人之力单挑这五六个人。段天寒的实力很好,但是对方胜在人多。自己没怎么打过架,对方却是老手,所以,也很吃力。
……
离邢钰醒来时,躺在一张从来没有睡过的柔软的床上。
他歪了歪头,床边,一名少年背对着他坐着。
他左手拿了一瓶药膏,右手则不断把药膏涂抹在脸上。
那少年似乎察觉到他醒来,便转过身来。
他看清了,那张俊美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有一些血,很明显是被人打的。
“你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那人连说话都是含糊不清的,离邢钰不禁笑出了声。
段天寒略微尴尬地轻咳一声,“你别笑,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离邢钰果真停下了笑声,他呆愣地盯着段天寒,为了他?
“哎,先别说这个,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段天寒满目关切地盯着他。
“有。”
“有?什么地方?”
“心……”
从此,他便是他的神明,他唯一的神明,他的救赎。
其实,他不知道,段天寒早就看到他被殴打,但对方人很多,他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但是,他看到,离邢钰的倔强,要强,还有弱小,无助。为了几个银币,在他心目中不值一提的几个银币,他被打得如此之惨。
但是他没有求饶,选择把眼泪憋回去,他承认,他动容了。他和那跪在父母身边苦苦哀求的人不同,他的身上没有那种令人恶心的气息。他想要保护他,哪怕遍体鳞伤。
他知道自己是断袖,但即便如此,也一直没有遇到喜欢的人,直到离邢钰的出现。
这个少年,弱不禁风,似乎轻轻一推就倒。
这个少年,一身傲骨,谁也无法让他低头。
他没有让离邢钰回去,他把他留在了身边,给了他最好的待遇。很久以后,他正大光明地告诉世人自己是断袖,告诉世人。自己的心上人,谁都不得欺负。
全城的人不禁唏嘘,反应各不相同。有的厌恶,有的沉默,有的当做玩笑,有的打赌段天寒几日会厌烦离邢钰,当然,也有祝福的,但少之又少。
大家碍于他是城主之子,不敢说什么,但是,段天寒的父母亲也非常不同意自己的孩子和离邢钰在一起。大家只当两人是愤慨自己的孩子是断袖,又怎知,他们只是因为段天寒为了他以死相逼。
段天寒一开始隐瞒了很久,他不希望让自己的父母发现离邢钰,因为他知道,以他父母的性格,定然会想尽方法折磨离邢钰,让他求他们放过他。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