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我写给他的那封秘信,进宫面圣去了。”君尽欢叹气,“据说他为了自证清白,跪求皇帝派人押他去终南道长隐居的无名深山,现场调查悬崖底下到底有没有终南道长的遗骨,如果有,他必定自尽赎罪。”
“你真有本事,宫里刚刚发生的事情,你马知道了。”风衔珠说是这么说,一点都没有表扬他的意思,“我还以为皇帝每天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外人很难知晓呢。”
“过奖过奖,”君尽欢抿唇一笑,“主要是我的未婚妻太能干,我沾她的光罢了。”
风衔珠呵呵两声:“终南道长的遗骨是怎么回事?”
关于昨晚的行动,她只知道君尽欢用计将唐临风引了出来,却不知道他用的什么计,故而有此一问。
“我写了一封信,让禁军里的乌衣卫奸细放在唐临风的营房里。”说到这个,君尽欢无得意,“信说我在悬崖底下发现了终南道长的遗骨,如果他不想东窗事发,前来赴会……”
“你真的找到了终南道长的遗骨?”风衔珠惊讶,“终南道长隐居的深山应该很大吧,你怎知他的遗骨被弃在哪处悬崖底下?”
“我不知道啊,也没有时间和人手去找。”君尽欢笑,“我只是将我当成唐临风,设想他当时如何杀人抛尸是最好的,然后赌唐临风选择了将尸体抛下悬崖而已。”
风衔珠的额头有一滴汗流下来:“……”
被这只小人盯,真是太危险了。
她一度与他为敌,如今还能活得好好的,也真是命大。
想到这里,她有点怀念那位不知名的“高人”了,高人现在何处?可还安好?
“我是不是很聪明?”君尽欢邀功,“你要不要重新爱我?这次我一定不会想弄死你。”
风衔珠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唐临风敢拿那封信去找皇,说明你的猜测是错的。”
“嘁,他这么干,说明我的猜测绝对是正确的。”君尽欢不以为然,“如果他是清白的,绝对不会拖到现在才把信交去。他今天早敢这么玩,一来是因为他需要提前派人去那座山里转移尸骨或销毁尸骨,我想他的人已经在路了,皇帝如果派人去找,肯定什么都找不到。”
风衔珠:“……”
君尽欢说得很有道理,看来真是“小人所见略同”。
“二来嘛,”君尽欢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起初肯定是想压下这件事情的,但昨天晚他没能成功杀掉知情人,为了避免别人暴露他的罪行,他只能自证清白,努力掌握主动权。”
风衔珠道:“如果他自证清白成功,以后你没有机会拿终南道长的事情要挟他了。”
“无所谓。”君尽欢道,“害人的办法很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好。”
风衔珠:“……”
君尽欢道:“既然唐临风是风鸣安的亲生儿子,那么,风鸣安很可能把宝藏的秘室告诉了唐临风,咱们俩得好好想想,怎么样把宝藏的秘密套出来。”
风衔珠道:“你不打算把宝藏的秘密告诉千婉婉?”
君尽欢道:“她是我既定的妻子,我当然要告诉她,不过嘛,我希望找到宝藏以后再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喜,在那之前她还是不知情较好。”
风衔珠呵呵:“你是想留私房钱吧?”
君尽欢抿唇一笑:“男人嘛,没有点私房钱怎么成?”
风衔珠哼哼:“只有小人才能对付小人,我想我的道行在唐临风面前是不够用的,还是请你好好去想如何让唐临风交出宝藏的情报吧,我会暗去查唐临风的把柄。”
君尽欢微笑:“行,那我们各自行动,有情报再联络。”
双方分手。
次日下午,风衔珠正琢磨着晚去找千夫人作情报交易呢,哪料刚走到街口看到前面的墙壁贴满了通缉令,通缉令的画像画得大大的,看着有点眼熟。
她装作好的走近细看,脸色当即变了。
通缉令的通缉犯赫然是——风衔珠!
通缉令说归隐十四载的将军风鸣安之女风衔珠投靠丰国余孽,意图推翻泽国、光复丰国,为此勾结丰国叛军,谋害父亲,导致风鸣安一家下落不明,其心可诛,有消息指出风衔珠已经逃到天泽城,朝廷正在全力追查此人,若有人提供其下落或活捉归案,赏银千两。
画像的“风衔珠”画得很是逼真,只要她以后顶着原本的面目出现,大概都没有容身之地了。
风衔珠几乎把手的佛珠都捏碎了。
是谁出卖了她?
对她的情况如此了解的人只有四人——风鸣安、唐临风、君尽欢、千夫人,君尽欢和千夫人应该不会现在出卖她,那么,只有风鸣安父子了?
她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不由抬手揪紧胸口,躬着腰,几乎要落下泪来。
因为真相曝光,与她反目,“父亲”不惜向朝廷告发了她,让她走投无路?
好狠……
果然好狠。
“风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