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东西都收拾好了……”陆云休双手抱着打包好的包裹,缓步走到染墨面前,将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染墨看着包裹上那打的不忍入眼的死扣,摇摇头轻叹一声将手巾放在桌上,无奈的笑道:“瞧你打的这个结,也太丑了些。”
“分明是师姐你抱怨我不收拾包裹的,这下我收拾好了,你又嫌弃我打结打的不好。”陆云休噘嘴轻嗔,故意逗染墨开心。
对于陆云休这一招,染墨其实是十分受用的。她脾气本就来得快去的也快,陆云休深谙染墨的脾气,自然也是能对症下药,使得染墨总是没有脾气。
见着染墨露出了笑容,陆云休也暗自松了口气。她搬起凳子在染墨面前坐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染墨哭的梨花带雨的脸颊,好声好气的哄道:“好师姐,你就别生我的气了。我之后一定不这么好吃懒做了,我回去就把自己房间收拾一遍,你要是还不高兴,我,我就把你房间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行了行了,我就不劳你的大驾了。原本我的房间不乱,只怕被你一拾掇,到时候反倒真的成了猪窝。”染墨抬手在陆云休鼻尖刮了一下,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收拾完包裹,染墨和陆云休便迅速洗漱完,坐在桌边等着白阅喊他们赶路。陆云休坐在凳子上,两条小腿在空中不停的晃悠着,看起来十分悠闲。染墨因为刚才哭了一场,眼睛有些红肿。她俯身在铜镜前,拿着沾湿的帕子敷在眼睛上,趁着这会儿功夫给眼皮消肿。
就在陆云休百无聊赖把玩拨浪鼓的时候,染墨冷不丁问了一句:“对了,昨晚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染墨话音刚落,拨浪鼓顿时掉到了桌子上。桌子和鼓皮撞击发出了一声闷响,像极了陆云休此刻沉下去的心。
“呃……没什么啊,就是起夜而已。”陆云休扭头看了眼染墨,支支吾吾的揶揄过去。
染墨狐疑的瞄了眼陆云休,显然是不信她的话。
“得了吧,你还想骗我?昨晚上我睡的正迷糊呢,也没有深究你的借口。现在我仔细一想,你这借口也太粗陋了。快说,你到底干嘛去了?”染墨的语气有一丝质问的意味。
陆云休深吸了一口气,脑子一时间转了好几个弯。她咽了咽口水,急忙站起身子走到门边看了看门外,笑着转移话题:“这都什么时候了,白药师怎么还没有来叫我们呀?会不会是他睡着了,这个时辰还没醒呢……”
“你可别打岔。”染墨走到陆云休面前,伸手将房门关上,将陆云休堵在自己臂弯里,眯起的眼睛似是能看透陆云休的心思:“快说,你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见染墨这么不依不饶,陆云休也只能全盘托出。她说完事情的原委,从染墨的臂弯下钻出来后退了几步,急忙接了句:“我说的话都是昨晚看到的,没有一句添油加醋的意思!”
染墨听完了陆云休的话,惊讶的许久没有缓过神来。她转回身子,背靠着房门站立,眼眸中满是惊讶。
“不可能啊,白药师……他不是这样的人啊!”染墨垂下眼眸,声音细弱蚊蝇,似是自言自语。
“我可没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啊!你别往别处想。还有,这事只有咱们两个知道,你不许告诉别人!”陆云休压低声音提醒,脸上也有些惊慌。
半炷香之后,白阅来到染墨陆云休所住的房前,敲门提醒他们要出发赶路。陆云休和染墨两个人此前已经相对无言了许久,听到白阅的声音,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眸光中都有相同的惶恐。
因为出发的时间有些晚,白阅一行人也顾不上吃早饭。王姑娘今天早上也没有出来给他们送行,只叫厨子蒸了许多的糕点,给白阅一行人每人包了几个。
陆云休手中捧着那还有些烫手的包裹,抬眸瞄了一眼身旁的白阅。得知王姑娘不来送行之后,白阅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既没觉得高兴也没觉得悲伤。染墨也偷偷看了眼白阅,似是在观察他的反应。只是染墨的目光被白阅捕捉到,他扭头看着染墨问道:“染墨,你看我做什么?”
染墨被白阅点了名,心里顿时一紧。她瞪大眼睛收回目光,像是一个做了坏事心虚的孩子,急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陆云休说你脸上有脏东西,我看看究竟有没有……”
“啊?!”陆云休闻言一惊,扭回头瞪着染墨。染墨看着她的眼睛,幸灾乐祸的挑了挑眉头,随即躲开了陆云休的目光。
“是吗?我脸上真的有脏东西?”白阅闻言,倒真是对染墨的话毫无疑心,反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陆云休扭头看着白阅,急忙否认。她咧嘴嘿嘿一笑,随后狠狠瞪了眼染墨,算是对染墨的警告。
临出门前,白阅去柜台前结了这几天的住店钱。因着他们和王姑娘熟识,王姑娘特意吩咐给白阅打了个折扣,也给白阅省了一大笔银子。
就在陆云休专心吃着糕点的时候,楼上一阵铃铛的脆响连续不断的传来。那声音越来越近,陆云休循着声音望去,随即正在咀嚼的嘴巴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