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阅和陆绾两人手握着手紧紧倚靠在一起,脸颊都因为不停的跑动而变得通红。他们坐在椅子上急促的呼吸,陆绾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碎发粘在额头和鬓角,看起来有种凌乱美。
白阅扭头看着陆绾的侧颜,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她那娇俏的脸颊。黛眉如一弯柳叶,轻轻落在了陆绾的眉骨上。一双杏眼微微眯起来,原本圆溜溜的像一颗珍珠似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光点落在她的黑眸上,俨然是漆黑的夜色里明亮的一点星光。小巧的鼻子倔强的翘起来,像陆绾一样不肯服输似的,鼻梁挺翘,显得她五官立体,带着那么一缕仙气儿,却又丝毫没有疏离的感觉。朱唇微张,口中轻吐着薄雾,一团团雾气飘在空气里不下片刻,便消散没了踪影。红唇似血,涂了胭脂一般娇艳欲滴,像是熟透了的樱桃,饱满又甘甜,看的直叫人不忍移开目光。
陆绾呼吸平缓了许多,扭头看了眼白阅。她注意到白阅那直勾勾的目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疑惑的问道:“白阅,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被陆绾这么一问,白阅终于回过了神。他眨眨眼睛,笑着摇摇头,随后紧紧把陆绾抱在怀里。柔软的身子纤细如柳,带着女子特有的柔美和绵软,像是一团刚摘下来的棉花,洁白柔软,让人想一直捧在手心,许久都舍不得放下。
陆绾见白阅一句话都不说,也伸手搂住白阅的脊背。她将脑袋埋在白阅颈间,闷着声音嘴角含笑,开口问道:“你最近怎么变了,总是喜欢看我,抱着我也不说话,像是中了邪一样。”
“我想一直这么抱着你,永远不放开。陆绾,我从没有像这段时间一样感到幸福过。我好想快点把你娶进门,再也不和你分开了。”白阅手臂收紧,将陆绾往怀里拥了拥,字句里满是不舍和期盼。
“十几年都过来了,怎么这几个月都等不了?”陆绾一边调笑着,一边轻轻拍了拍白阅的脊背,随后又说道:“我也很希望能快点和你成亲,不过……我们的婚宴可都没有准备好呢!”
“那我这就去准备!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一切都交给我,你只需要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嫁娘就好。”白阅说完话,轻轻在陆绾额头上蜻蜓点水似的落下一吻,随即拿了件厚外衣披在陆绾身上,一路护着陆绾回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的一个月,白阅除了早晨去找陆绾问好,其他的时间便是去筹备婚宴和婚房。谷中毕竟只有自给自足的食物,要是想要新首饰和新家具,要么自己砍木头做家居,要么就融掉金银自己打造首饰。
白阅原本是一点手工活都不会的,他自小便专心学医,若要论起来,只能算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是能拿得起刀锯和铁锤的工匠。不过为了陆绾能在婚宴上戴上好看的金饰,白阅还是换上了一件略显老旧的衣裳,每日不停的锯着木头,要么就是拿着工具一点一点的雕刻金饰。
所有的事情都让白阅一人包揽,陆绾也就清闲了下来。她每天一觉睡到晌午,有时白阅来得早了,陆绾还没睡醒,他便轻手轻脚的点起暖炉,好让陆绾起床时能暖暖和和的,不用忍着寒冷爬起来点炉子。
意料之中的,今天的暖炉也依旧被白阅点亮。房间里像是春天一般温暖,与门外的寒气相比起来,俨然是生活在两个季节里。
陆绾在暖炉里添了些碳火,随即拿着手巾走到水盆前梳洗。盆里的水温度正合适,热一点便有些烫,凉一点便会冷。陆绾将手巾浸入水中,嘴边噙着笑意。白阅总是能把握的分寸不差,无论是这种芝麻小事还是大事,他都能一丝不苟的做好。
心里想着白阅,陆绾也不禁轻声哼唱起来。她低声哼着小时候学来的歌谣,拿着手巾轻轻擦拭干净脸颊,随后打开门走到门外看着远处的风景。
昨夜竟不知不觉的下了雪,山上的土地和枯树都被洁白的雪花覆盖住,入眼是整片的银装素裹。
陆绾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里是无比的舒畅。空气有些凉了,她的鼻腔里冰凉凉的,鼻尖被冻成了粉红色,反而有种少女般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可爱幼稚。
远处传来了女子银铃般的嬉笑声,笑声在空旷的谷中回荡,趁着雪白的景色,像个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仙子,只需要一声轻笑就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陆绾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山脚下有两个娇小的身影在互相追逐。她眯起眼睛看了看,随后加了件外套又关上房门,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去。
陆云休身着厚厚的棉服,脑袋上还戴着一个绣着老虎头的帽子。帽子两边凸出来两个尖角,仔细一看是老虎的耳朵,耳尖还有一缕随风摇摆的绒团。
陆云休身后跟着的,是脸上带着愤怒的染墨。她身上穿了一件夹袄,脖子上围着用兔毛制成的围巾,雪白的兔毛随着染墨的奔跑而轻轻蹭着她的脸颊,柔软又温暖。
“陆云休,你给我站住!”染墨手中抓着一团用雪捏成的雪球,手指因为寒冷被冻得通红。她皱紧眉头,迎着寒风追着跑在前头的陆云休,口中吐出的雾气被她远远的甩在身后。
陆云休一手抓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