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陆绾还在房里的缘故,白阅这顿饭也是吃的急匆匆的,填饱了肚子之后就拿了些饭菜回去了。一路上天寒地冻,还没等白阅回到房间时,饭菜就已经凉了。白阅怕陆绾吃不上热乎饭,便将食盒严实的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逐渐冷下来的食盒。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白阅急匆匆的进了房间。房檐上的雪被他开门时带起的风吹了下来,一些碎雪落在了白阅肩头,看起来颇有些“风雪夜归人”的沧桑感。
陆绾睡得浅,经白阅这么一走动,随即便悠悠转醒。许是房间里的暖炉有些太闷热,陆绾的脑袋睡的昏昏沉沉的,好似有些缺氧。她缓缓坐起身子,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轻声说道:“天色都这么晚了?”
“冬天天色黑得早。”白阅说了这句话,算是对陆绾问话的回应。
陆绾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她注意到白阅怀里紧捂着的食盒,一手掀起被角将两条腿伸在床沿,一边说道:“这里头装了什么宝贝,竟让你这么珍惜的藏在怀里,也不舍得让我看一眼。”
白阅听完陆绾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他急忙将食盒放在桌上,随后拿出里头的饭菜整齐的放在桌子上,随后对陆绾解释:“这是给你带的饭菜。我怕回来时饭菜已经凉了,这才把食盒捂在怀里的。你要是饿了就赶紧吃吧,这饭还热乎着,我去给你煎药。”
说完话,白阅帮着陆绾穿好外衣和鞋子,仔细扶着陆绾来到桌边坐下,又小声问道:“你的伤还疼吗?”
“没有很疼,只是下地走动的时候还有些痛感。不过已经不碍事了,你别担心。”陆绾怕白阅又因为此事自责,便笑着安慰道。
“如此便好……”白阅点点头,将碗筷擦干净递给陆绾,随后继续开口道:“按照你现在的伤势,少则十天就能恢复了。只要你听我的话,按时吃药多休息,自然是很快就没事了。”
陆绾斜眸冲白阅笑了笑,带着宠溺和温柔,却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的?先前都没有发现你这么喜欢絮叨呢。”
“我若不是关心你,为何要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说这些话?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我不唠叨你了,你可别又闹着叫我去唠叨你!”白阅说完话,伸手刮了下陆绾的鼻尖,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深。
又说了几句话之后,白阅便要出门去煎药了。陆绾怕夜深天气凉,便拿了一件外衣披在了白阅身上,随后目送着他出了门。
白阅的背影在夜色中依旧挺拔,只是因为地上的积雪被人踩得坑洼不平,白阅的肩膀也随着那深一脚浅一脚的雪坑一高一低,看起来像是脚拨了似的。
陆绾倚靠在门框旁定睛看着白阅逐渐远去的背影,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样目送白阅远去的模样,突然像一个送丈夫远去的妻子,不知丈夫能何时归来,心里的感情既悲伤又甜蜜。
直到白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处的夜色里之后,陆绾这才站直身子回了房间。因为站的久了,双腿被夜风吹的有些僵硬,就连走路都变得艰难了一些。陆绾伸手揉了揉冰凉的膝盖,随后关紧房门坐回了凳子上。
饭菜放的有些久了,原本还冒着烟的温度已经凉了许多。不过,好在房间里有暖炉,加之房间里的温度要高些,饭菜凉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陆绾拿起筷子看了看桌上的素菜,虽然有些饥饿,但是白阅没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吃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轻叹一声之后,陆绾夹起一颗青菜送入口中。青菜倒是十分爽口,虽然因为放久了有些发软,但是因着青菜本就清脆,所以倒也不算是不能下咽。
草草吃了几口菜,陆绾就坐在桌边百无聊赖的等着白阅回来。房间里充斥着白阅身上的淡淡的檀木香味,陆绾仰起脑袋看着墙上挂着的字画和经书的摹本,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时候喜欢的歌谣。
半个时辰之后,白阅拿着一个食盒回到了房间。他刚关上房门,一股重要的苦味就飘散在房间里,顿时让陆绾皱起了眉头。
“来,快趁热把药给喝了。”白阅快步走到陆绾身旁,伸手打开食盒的盖子,更加浓郁的苦味充斥在陆绾的鼻尖。
陆绾闻到那中药的味道,急忙条件反射的伸手捂住了鼻子。她往后退了退,抬眸看着白阅,想说拒绝的话却又将话语咽回了肚子里。
白阅注意到陆绾已经皱到一起的五官,一句话没有说,直接从药箱里拿了两颗蜜饯出来。他在陆绾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要是想吃这蜜饯,你就赶快把汤药喝下去。”
听完白阅的话,陆绾不悦的嘟起了嘴巴。她扭头看了眼桌上的中药,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拿起药碗仰起头咕咚咕咚的全数喝完,随后将药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蜜饯给我。”陆绾右手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吐出来,左手伸到白阅面前,示意他将蜜饯放到自己手中。
白阅垂眸看着陆绾那白嫩的手掌心,随后不疾不徐的将两颗蜜饯放在陆绾手中。他伸出食指,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