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砚扭头看了眼一脸悠闲自得的落尘,心里有些不悦。虽说他和落尘很少会有交集,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心里总是对落尘有着无法言喻的隔阂和戒备。
等到熨斗烧热之后,落尘便拿起熨斗,不疾不徐的在婚服上来回熨烫着。崭新的婚服从未穿过,加上白阅取回来之后就将衣服整齐的叠起来放在箱子里,因此除了一些折痕,也并没有其他的褶皱。
白阅拿着梳子娴熟的给自己的头发打了个结,随后又将红色的发带绑在了自己的发髻上。因为有了红色映衬,白阅显得比之前更白,整个人也利落了不少。
梳好头发之后,白阅又仔细看了看自己鬓角的碎发和棉衣,这才站起了身子。他走到落尘身旁,拿起里衬前后端详了一遍,点头说道:“落尘,你熨的不错。”
“白药师过奖了。弟子不过是尽了自己所能,帮白药师一点小忙罢了。”落尘低头浅笑着,显然是有些开心的。他抬手冲白阅作了一揖,之后便继续低头熨烫衣服。
染砚见白阅夸了落尘,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拿起刚熨烫好的衬衣站在白阅面前,笑着问道:“白药师,时辰不早了,我给你穿上婚服吧?”
闻言,白阅点了点头。他展开双臂,扭头看着给自己穿衬衣的染砚,开口道:“染砚,你先前在演武大会上受的伤,如今可已经痊愈了?”
“早已痊愈了。只是入了冬之后,有些愈合的伤口会隐隐作痛,但也并不算不能忍受。”染砚一边回答,一边将衬衣的带子系上。
“许是因为路上受了风,当时没有发觉,后天入了秋寒气愈发的严重。婚宴之后,我给你配个药方,驱寒的,你拿回去煎药喝。”白阅垂眸不疾不徐的说着话,伸手将衣领和袖口整理好。
染砚闻言,立即摇了摇头。他抿起嘴笑了笑,急忙开口拒绝:“白药师,这就不必了。先前我养伤的时候,你就没少给我送补品,如今我伤势已经痊愈了,怎能再次麻烦白药师?”
“白药师都亲口说了,你怎么忍下心开口拒绝的?”落尘扭头看了眼染砚,继续说道:“我要是你,自是开心的不得了。白药师给开的方子可都是上好的药材,我还求之不得呢。”
“落尘。”白阅瞥了眼一旁熨衣服的落尘,言语中有着警告的意味。
闻言,落尘便乖乖的闭上了嘴。他挑了挑眉头,继续熨着还剩下两件的婚服,没有再说话。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落尘和染砚便跟在白阅身后出了门。一匹白马已经被拴在门外许久,它的背上绑着一个红色的马鞍,胸前挂着一个大红色的绣球,看起来颇为喜庆。
白阅看了眼门外的白马,随后手握缰绳,脚踩马鞍骑上了马背。那白马倒是十分听话的,原地踏了几步,随后呼出一口热气,等着白阅发号施令。
“吁。”白阅拉紧缰绳,让白马转了个身,向陆绾的房间走去。
半炷香之后,陆绾门外传来了马蹄声。房间里的几个人听到声响,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表情都由紧张变得惊讶。
三个人中,数染墨最为激动。她将双手紧攥成拳头,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用压抑着的声音小声说道:“来了来了!谷主,白药师来了!”
陆绾听到染墨的话,原本平稳下来的心也突然紧张起来。她扭头看了眼染墨,抿起嘴深吸了一口气,嘴边的笑意已经隐藏不住。
白阅骑着马来到了陆绾的门前,并没有急于去敲陆绾的门。他示意了一下落尘,让落尘先去应门。
落尘见状,点了点头走到了陆绾门前。他轻咳一声,伸手敲了敲陆绾的房门,轻声说道:“谷主,可准备妥当了?”
闻言,落羽立即听出了那是落尘的声音。她伸手按住陆绾的肩膀,冲陆绾摇了摇头,随后笑着说道:“准备好了,只是,白药师想用什么筹码接走谷主?”
一听落羽这话,门外的人都知道她们要刁难白阅。白阅翻身下马,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笑道:“用我接下来的半辈子来接走谷主,谷主可满意?”
“当然不满意了!”染墨不等其他人发话,便急忙开口:“我们谷主可是也要赔上半辈子的,白药师想什么都不付出就抱得美人归?”
染砚听完染墨的话,在心里暗自埋怨染墨太多管闲事。他们分明是想赶快让白阅接走陆绾,可染墨偏偏不嫌事大要刁难白阅,他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管。
“那你们说说,我该怎么才能娶走谷主?”白阅依旧面带笑意,轻声发问。
染墨闻言,心里顿时生出许多诡计。她抿起嘴偷笑,随后轻伏在陆绾耳旁小声说了些什么,眼中透出狡黠的光亮。
陆绾听完染墨的建议,先是张口吃了一惊,随后扭头看着染墨摇了摇头。染墨见状,嘟起嘴巴有些不高兴,但也不好说什么。
落羽见陆绾有些不愿意,便干脆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再继续难为白阅。陆绾想了想,还是决定早些出去,和白阅一起去婚宴。
见房间里没有动静,白阅心里生出一些担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