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顾漠希醒了:“帮我把主治医生叫来。”
他的主治医生姓何,年仅四十五,穿着细致得体,精通心肺循环系统,港城甚至是全国最有名气的外科圣手。
没有之一。
当年,他在联合国急救处的几场惊才绝艳的外科手术经电视直播,轰动一时并从此奠定了他在医学中的泰斗位置。
顾漠希坐在椅子上,王歌站在他身旁,何医生站在他对面,双手自然下垂,腰杆挺直,不卑不亢。
顾漠希开口:“我知道你是老爷子的人,但我不介意。说吧,第一个救治我的是谁?”
何医生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深城一院的院长。”
顾漠希默默在心里打了一个叉。
第一手的应该是救护车上的医生,名不见虚传的急诊科小医生小护士,怎么可能是一院之长。
顾漠希:“院长是你的弟子对吗?当时我的伤....”
想到再纠结受伤的事情已经于事无补,他转移了话题:“受这么重的伤,警方怎么说?案子破得怎么样?”
何医生为难:“嗯....”
顾漠希:“别推搪我,你的兄弟在深城做副局,这么大一件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也别叫我去问老爷子,我烦!“
何医生提议:“或者,您自个儿派人去查?”
顾漠希眯眼,周身气场一冷:“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已经被老爷子隔离了,像超级细菌一样,我拿不到我的人。”
“你可以选择卖我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或者,不卖这个人情。”这么说着,他身子往椅子靠背靠了靠,微妙的气氛突现。
何医生的右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垂在身侧的左手掌动了动,眼睛更平和地看着顾漠希:“顾先生我不清楚...”
顾漠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现出来的冷静,就像是一个大老虎,面对一个不知好歹的狐狸。
看到顾漠希的讥讽,何医生不自觉后退半步,定了定神,其后语气生涩紧张:“当时您脖子侧后方中了一刀,双手掌心被割破,大腿上的刀伤更是深入见骨幸好没有伤到神经,不影响康复,至于最后也是最致命的是您左胸口下方的刀伤...”
顾漠希打断他:“不用重复我的伤,我比你更清楚我伤得有多重。你只须告诉我,从警方那里你能够知道多少?”
何医生咬牙,破罐子破摔地梗着脖子说:“我是医生,我只能从医学的角度说出专业的判断。其余的,只能交由警察来办。”
“您的双掌心被割断,幸好神经没有碰触到。您的大腿伤长6厘米最深处4.2厘米,下深上浅,前宽后窄,而您脖子后侧方的刀伤和约3.8厘米,细而极窄。至于最后的是您心脏下方的小刀...我只能说很干净。”
顾漠希右手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直接推测:“一把长尖刀,双边开锋,自下而上撩,凶手躺在地上;一把扁叶戒刀,从前往后侧拉,凶手在背后,长得矮小;一把瑞士小刀垂直插入...”
顾漠希说最后一句:“你可以走了,谢谢。”
何医生脸色渐渐发白,他什么都没有说,他明明只是陈述伤情。为什么顾漠希会作出这种判断?与他局里的兄弟的还原案发现场之后的判断相差不远。
顾漠希是魔鬼吗?!
这不可以公布出来的,绝对不可以!顾老爷子交待了要捂住这件事...
顾漠希没有理会何医生有如调色板的脸,不耐地挥手:“护士,送客。”
王歌把何医生请了出去,小心地关上门。
顾漠希冷着脸,坐在床上呆了很久,直到电话响起来。
这次,王歌主动拿了自己的手机放在盆栽旁边,随便开了一首歌,按了播放键的最大声,然后告退,准备出去。
顾漠希阻止了她:“王厚霖信得过的人,我也信得过。”
他按了接听。
“大少,你终于出现了,泪流满面!”王厚霖夸张的声音传过来:“因为你我茶饭不思,瘦了五六七八九斤....”
顾漠希:“Shut up!”
王厚霖:“报告,现在我和李建峰这家伙在一起,小优还在另一个地方,他不知道你找我们!”
他说报告的时候,顾漠希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他的动作姿态:夸张地立正,敬礼
李建峰适时在旁边出声:“大少,我在的!”
这三个人就是他的队友,识于微时。
一个叫王厚霖,什么都懂一点,但顾漠希经常说他什么都不精。
一个叫李建峰,专注于经济学,师从老美的股票期货大佬库珀曼,敢和巴菲特下面的弟子叫板,掌控顾漠希所有的财产运作。
最后一个是小优,全名严子优,长相清秀,懂多种语言,样子呆萌,实际与外表完全不符,极暴力。
顾漠希年纪最大(二十六),钱最多(很多,拥有利顾集团25%股权),人最霸道(在三人口中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