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嘉州到港城,坐火车需要大半天,飞机要一个半小时,直升机免去前前后后的锁碎时间,只需要四十分钟就到了。
下了飞机,几人马不停蹄地往酒店赶。
那是游向晚最开始失踪的地方,王厚霖查到了,哑巴的手机最后的使用定位还是在酒店里!
顾漠希听到这个消息后,面无表情,甚至动都没动一下。
王厚霖看他这样,转过头看着窗外,不忍看下去。
因为失血过多,即使不断地补充血液,顾忆希还是越发虚弱了,在下飞机的时候已经陷入睡眠。
被小优用力拍醒,拖下飞机。
外面已经有一大堆人等着了,有王厚霖的下属,有唐一堂,有着急惊慌的周元,顾泽凯带着几个黑衣人,甚至连罗蒋都来了。
警方也来了人,看到顾忆希就上前守在旁边,明摆着有新的证据证明他与这次的案件有关联。
还有两名医生想对众人作进一步的检查,除了不良于行的顾忆希外,几人全都拒绝了治疗。
罗蒋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低调地站着,面无表情,只在看到顾忆希大腿的血窟窿时才有所动容。
仅此而已。
顾漠希没有因为人群的涌动而有丝毫的动容,他带领着人往酒店赶去。
王厚霖放下拨打了十几次的手机,紧跟着顾漠希,问旁边的下属:“说情况。”
“没有线索。而且酒店的人也不知道哑巴的存在,确定不是酒店的人,警方正在排查全市的聋哑人口,需要点时间....”
王厚霖:“蒲松轩醒了没?”
“他的伤势极严重,还在抢救中,短时间内不可能醒来。”
到了酒店外面,嗅到异味的媒体人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看到顾漠希的车子驶进来,全都涌上前。
顾漠希没来得及说话,只身走进酒店,身后跟着王厚霖和小优他们三个,周元和唐一堂也跟着快步进去,独留下顾泽凯在身后收拾局面。
大多数的媒体人对着久不露面的顾泽凯猛拍,仅有一两个女记者本着异性相吸的本能,按捺不住追随着最前方的顾漠希。
拍着拍着,看着镜头里右腿微跛的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小记者心底不由一阵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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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清晨五点四十分,黎明前的黑暗。
游向晚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的,只是觉得极饿极渴。
当难受到一定的程度时,她的心情反而平和了,无欲无求,几近心明如境,仿佛一点点的尘埃落下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只是,她的精神状态是极累的,已经一晚上没睡了。
半躺在地,靠着墙,一只手握着钢钉,离那扇窗很近,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地上,时不时用指头轻轻地敲地板,一下,又一下,又又一下,完全放空了心绪。
过了很久,久到让她深切地体会到天荒地老的真谛。
直至,她听到了细碎的声响,仿佛是错觉般。
吱吱~吱吱~
比老鼠的声音轻多了,她听出来,这是木头移动的声音,在墙角近地面处,她伸手可触及的地方。
哪怕她假眯一下,或者走神一小会儿,她就会错过这个机会。
一个黑影从“窗”外伸进来,因为外面的灯光很虚,更因为久未见光,她看得很不真切....
她没有犹豫!
一只手拿着钢钉,对准黑影又快又狠地刺进去。
另一只手堵在窗口不让黑影逃离。
“啊啊啊~~~”一把苍老的女人的声音自窗外响起,然后拼命忍住不叫。
是老妪!
老妪用力挣扎,像被抓住尾巴的鱼,拼命想把手从窗口处脱离。她怎么想都想到通为什么密室里会有这么一个尖锐的武器!
游向晚同样拼了命,将钉子一寸一寸地刺进去,穿过皮,穿过肉,甚至骨头,直至将老妪的手心刺透。
极痛,老妪已经失声了,从喉咙深处发出难听的,像老蛤蟆发出的难听的呵呵声。
极痛之下,她伸出另一只手,伸进狡窄的“窗”内把游向晚堵在窗口的另一只手腕抓住,并用力地掰。
她要把游向晚的手掰断!
被刺穿的手一直颤抖,倒不敢使力了,否则将会扯破整个手掌,这种痛苦已经超越人类的极限。
这只是一般人的想法,不是又聋又哑的老妪的念头!
游向晚也不是普通人!
她任由左手被老妪掰,毫不放松钢钉对对方伤手的钳制,直至巨大的刺痛从左手腕处传来。
她知道,手腕断了!
与此同时,老妪的伤手猛地用力往外缩,即使冒着掌心被钉子完全扯开,手完全被废也在所不惜。
同时,游向晚放任左手手腕被废,右手手起钉落,将钢钉从老妪的掌心拨起,落在老妪的另一只手上,再拼命地一寸一寸地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