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的麻药劲已经过了,伤口开始疼,可是却比不上心里的疼痛难过一半。
其实她知道这份伤心完全是自找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酥玉的心里别提多难过了,这句句歌词,字字都像是在她的心里扎针一样。可就是控制不住,每当她被孙红珍责骂,每当她被酥袅袅陷害,被父亲不信任,她就一个人,听着这首歌,一遍又一遍,沉浸在满天满地的悲怆之中。
“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酥玉像是着了魔一样,嘴里一直哼唱着这句歌词。
霍诉说她是个圣母,说她把酥家当家,酥家不把她当成家人。可是,她只是想守护一个家而已。
也许这个家不值得她守护,可是若是这个家没有了,她就真的成为了没有家的人了。
病房门被推开,霍诉从外面走了进来,恰好听到酥玉嘴里哼唱的那几句歌词,“而我只能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站在门口,他的眼睛落在酥玉身上,她将下巴搁在蜷着的双腿之上,眼中含着两滴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
心,仿佛痛了一下。
她真的,那么在乎酥家吗?
“被打傻了?”他淡霍出声,迈着步子走到酥玉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中出现一丝不悦,“不知道你哭个什么劲?”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酥玉慌乱之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担忧的问霍诉,“你的伤严重吗,处理的怎么样了?”
她被打了一棒都骨折了,霍诉被打了好几下……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必。”
霍诉坐在了床边的座椅上,目光落在碎了一地的手机,便知道是酥家又给她打了电话,还说了惹她生气的话。
掏出手帕,他抬手将酥玉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你现在,越发能流眼泪了。”
手帕在她脸上轻轻点过,霍诉的眼神中闪过几分无可奈何,“我早已知道酥家对你所做的一切,他们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们求情。”
“我知道。”她说。
霍诉蹙眉,语气不善,“知道还这么做?”
末了,他叹了口气,坐在了床上,更加仔细地擦着酥玉脸上的泪水,“别哭了行吗?女人的眼泪,流的越多越不值钱,不知道吗?”
酥玉苦笑,“我的泪早就不值钱了。”
“瞎说什么呢?”霍诉将手帕握在手中,拇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在我眼里,你的泪就是最值钱的。”
酥玉的耳朵,出现幻听。
“你说什么?”睫毛还带着泪珠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霍诉,小嘴微张,“我一定是听错了。”
霍诉却捧起她的脸,使得她跌进他眼底的无尽深邃之中,“你没听错,我说你的眼泪,在我这里之前,流多少都值钱。”
“你在我霍家十几年,就算是块玻璃也镀上了钻石的表层,当然值钱。”
她垂眸,原来是这个意思,霍诉还是借此来说她巴结着霍家。
“表面是钻石的玻璃,也是玻璃啊。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而且我不开心就流眼泪,总比憋在心里好。”
她的人生已是如此艰难,就不要再把所有的坏情绪憋在心里,想哭不敢哭,来折磨自己了。
“少爷对不起,夫人说的话,你不要当真,你也知道她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会再回霍家的,12个月的期限一到,我就会离开的。”
病房内的气温,突然下降。
霍诉捧着她脸蛋的手,力道陡然加重,那深邃的双眸之中,溢出丝丝冰寒,“离开?你要去哪里,找那个半死不活的野男人吗?”
他怒意的突然升腾,酥玉的心咯噔一下,竖着的汗毛,一下子全部紧贴着皮肤。
“不是。我不会再去找他了,真的。”
经过了天煞孤星事件,酥玉知道,和章泽的感情,就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她不想再去找任何人,只想自己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再没有人打扰,就足够了。
“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给关上。”霍诉突然一声冷喝,吓了酥玉一跳,她茫然地看着霍诉,
“我说什么了?”
霍诉蹙眉,喘了两口气,愤怼的说道,“我没和你说话。”
她的眼睛溜溜的转了两圈,扫视着房间的上上下下,没和她说话,可是这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啊。
难道这病房,不干净?
霍诉语气沉定的命令着酥玉,“你给我记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