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治伤的时候,方林出现,提起了昨晚的赌约。
他霍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赌就赌,他不怕。
方林交给了他一直微型耳机,说他昨晚连夜给霍诉想出了一套适合霍诉的说辞,只要照着他的来,保准没问题。
看他把胸脯拍的啪啪响,霍诉就信了他!
哪知,事情和预想的根本不一样。好在最后,结果还是不错。现在的他,不是也守着睡着了的酥玉吗?
目光,垂落在酥玉的睡颜上。
一双杏眸闭合着的她,卷翘的睫毛轻轻贴在脸皮之上,翘挺的鼻头十分圆润,像是镶了颗珍珠在上面一般,红润的嘴唇,则是那时节正好的樱桃,只看,他便想咬一口了。
后背,火辣辣的疼。
霍诉却丝毫不在意,他坐在床边,守着酥玉,握着她没有受伤的手,看着她并不安稳的睡颜。
恍若,梦中——
这幅场景,是霍诉从来都不敢想的。
是什么样的感觉——仿佛捧着一颗五彩斑斓的泡泡,泡泡美丽,却要格外小心呵护。
霍诉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一口气,他都怕这幅场景,破碎了!
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却一点都不讨厌,反而有些上瘾,一次上瘾。
睡醒了的酥玉,先是撇了撇嘴,蹙了蹙眉,这才睁开了杏眸,只是刚一睁眼就看到霍诉,她着实吓了一跳。
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话语出口,她才忆起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
睡觉之前的一幕幕才涌入脑海,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不起,我一时不太适应。”
他欺负了她十几年,她受欺压了十几年,一下子霍诉说要对她好了,她真的不太适应,反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其实别扭的又何止她一个人呢?
“咳咳……”霍诉清了清嗓子,少言几字,“不必道歉。”
“……”
低头,抿了抿嘴唇。酥玉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空气中的尴尬,就像是吃了激素似的,疯长。
霍华立推门而进,打破了这种尴尬。
“爸爸。”酥玉望着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身体直了直。
霍诉的眸,瞬间冰冷,淡漠的语气,似要将整个病房冰冻,“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妈妈对你实施了家法,诉儿,你的伤怎么样?”
霍华立伸手要去碰霍诉,却被霍诉伸手阻挡,他从椅子上起来,面对着霍华立,表情凝淡,
“别碰我。”
这副冷淡的样子,让霍华立眉头大皱,“诉儿,不要胡闹,让我看看你的伤。”
“有什么好看的?是我惹了母亲生气,被她责罚也是应该的。”
霍华立说,“诉儿,这件事情你明明就没错。”
“你别说了,我虽然是你的儿子,却不会同你一样没有担当推卸责任,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起。”
霍诉字字如同针一把,都扎在霍华立的内心深处。
是啊,他作为一个男人,却是没有担当,性格缺陷就是无法承担责任。
可是他已经付出了代价,还要他怎么样?造成哪些后果的是他的性格,又不是他,他也不想的。
霍华立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和霍诉的关系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缓和的,也不再多说什么。
转而,他将目光放在酥玉身上,“小玉,你的伤严不严重?我已经告知院长,找最好的骨科大夫来给你看病了。”
她笑,“谢谢爸爸,我的伤没事。他……我会照顾好的,您不用担心了。”
“好好,幸好小玉乖巧,有你照顾诉儿,我就放心了。”他甚是欣慰的看着酥玉,“酥家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诉儿做事向来有分寸,而且我刚才已经得到消息,诉儿已经下令撤回攻击酥氏集团的命令了。”
撤回了?
她歪头看着霍诉,他刚才还说霍家家主,朝令夕改,难以服众的!
何时,他也变成了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只是,为何霍诉收回攻击酥家的命令,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呢?
“至于酥家……”霍华立思量几番,“我也看出来了,你在酥家并不开心。倒不如回到霍家来,你永远是我和你妈妈的女儿。”
酥玉的心,怕的厉害。
“我没事,您不用担心。”她随口应付着。
余光小心翼翼的望着霍诉的背影,不知道霍华立走了之后,霍诉会怎么嘲讽折磨她。一直以来,他最忌讳霍华立夫妇把酥玉当做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