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用心的吩咐一个人,给她制备好东西。
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
一双杏眸,不自觉的落在霍诉的身上——他正弯腰倒热水,给自己冲红糖。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是却很认真的眼神,仿佛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冲好了红糖水,他端了过来坐在床边,“有些烫,凉一下再喝。”
酥玉支撑着坐了起来,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眼神却始终无法从霍诉的身上离开,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和拍卖会上的他判若两人啊。
虽是一样冰冷的面容,一样淡霍的眼神,但就是不一样了,酥玉感受得到,他那一双淡霍的眼神下,似乎才藏了些对她的怜惜。
怜惜,霍诉竟然会对她酥玉有怜惜……
在这以前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糖水凉了两三分钟,酥玉要伸手去拿,却被霍诉先一步拿了起来,“手都哆嗦了,怎么喝?”
他的语气,虽然是冰峭的,但是眼神却是怜惜的。
吹了吹糖水,轻放在酥玉嘴边,酥玉要去喝,他却不放心的叮嘱道,“还是有些烫,小心点。”
酥玉愣了一下,点头说好。
一大杯红糖水下肚,冰凉的腹部才好受了些,躺下没多久就有了睡意,昏昏沉沉的就睡过去了。
第二日。
酥玉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相比昨天身体的难受,今天已经好多了,但还是浑身无力,脑袋有些晕晕的。
房间里空无一人,霍诉已经去上班了。
酥玉揉了揉眉心,支撑着起身。偏头,却看到她这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红糖水,还有一张字条,
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霸道的气息,透过字条上坚硬的寥寥数字传了出来,霍诉的字一笔一划,皆是他的气质,狂狷,霸道。
字条下面,还放着一样东西。
是卫生棉?
酥玉有些惊讶,是他放的?
脸颊有些微烫,将卫生棉拿在手中,软软的触感让她的脸上不自觉的覆上一丝笑意。
下了楼,管家正在检查佣人的工作,看到酥玉之后,他迎了过去,“酥小姐醒了,觉得还难受吗?”
“好多了,谢谢管家关心。”
她脸上的笑容很暖也很真实,不再是为了应付霍诉的要求而露出的虚伪笑容,而是发自内心,感到开心。
“酥小姐不必言谢,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早餐,是按照霍诉的吩咐做的红豆红枣粥,一杯牛奶,还有一份南瓜饼,这都是对寒性体质有好处的食物。
早餐暖暖的,酥玉心里也是暖暖的。
吃过了早餐,她回到房间,她的房间一向是自己收拾的,从不假手于人。
整理霍诉睡过的床的时候,她手中的动作,不自觉的停顿了下来。鹅黄色的床单,似乎还残留着霍诉的清冷气息。
脑海中,是这几日和霍诉在这张床上的点点滴滴。
其实除了前天晚上,霍诉是没有碰过她的。他们在一张床上睡觉,霍诉也至多就是睡着的时候握着她的手。
酥玉看的到他的变化,也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好,虽然有的时候这种方式会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不自觉地笑着,曾经梦想了那么多年,到最后连想都不想的事情,现如今真的发生了,她的心里真的很开心。
说不开心,是假的——
只是,她也只能陪在霍诉身边12个月,不仅仅是因为章母昨日一番话,更重要的是她的内心不允许。
她23岁了,被人嫌弃了17年,不管是在领养的霍家,还是在自己的本家,她都是不受待见的那个。
也有人对她好,她才活过了23年。
之前她一直在寻找对她好的那个人,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电视剧里的家人,电视剧里的朋友,电视剧里的爱人……
直到那一次天煞孤星事件发生,她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一直对她好的。
如果一个人对她的陪伴,只是一段时间,无法长久的话,她宁愿不要这份陪伴。
她自己守着自己,自己对自己好。
恍惚间,一上午已经过去,酥玉本打算去给霍诉送午饭的,但是管家告诉她,先生会回来的。
果然,管家的话刚说完没多久,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便霸气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