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还是她和陆之延第一次单独上街呢。

    不知道算不算约会，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唐娇娇蹦蹦跳跳从女生宿舍下来，一路上听见好几个女同学在议论陆之延，不外乎就是：

    “楼下那个男同学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不知道在等谁。”

    “我知道他，他在我们系很出名，军训的时候就好多女生议论他，长得真是好。”

    “长相还是其次，关键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人。”

    “有点冷漠吧，用得上傲雪凌霜这个词了。”

    “走吧，再好看也跟我们没关系。”

    ……

    这年头，讨论一个异性的长相已经是很大胆的行为，换了后世，不知道会有多少妹子拿着情书去跟他表白。

    唐娇娇莫名地有点危机感，她觉得刚刚谈论的人里有两个女同学还是很好看的。

    一直到楼下，唐娇娇还在想这个问题。

    “怎么了吗？”陆之延看得出她心不在焉。

    唐娇娇脱口而出：“刚刚有几个女同学说你长得好看。”

    陆之延：“……”

    唐娇娇说完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鬼。

    “不，不是那个意思，她们说你腹有诗书气自华，还傲雪凌霜！”

    陆之延：”……“

    唐娇娇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越说越错。

    “所以呢？”陆之延问。

    唐娇娇赶紧摇头，“没……没有所以。”

    陆之延抬手拍了下她的小脑袋，“少听这些东西，想想吃什么，我们先去吃饭。”

    唐娇娇见他并不甚在意，暗暗吁了口气。

    “我们去吃羊肉粉丝汤吧。”

    天气这么冷，吃一碗热乎乎的羊肉粉丝汤再好不过。

    “好。”

    ……

    陆之延带着唐娇娇径自往校门口走。

    “不是去食堂吗？”

    “校门口那条街上有一家很好吃，我们去试试。”

    唐娇娇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两下，小梨涡漾了漾，两个人一起下馆子惹，这算不算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陆之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带小丫头吃点好吃的。

    唐娇娇跟着陆之延来到南门外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对着其中一个四合院的木门按着三长两短的节奏敲了几下。

    里面很快便有人出来开门。

    “哟，是你呀，进来进来。”

    热情的大妈等他们两个人进来之后还小心翼翼看了下他们身后，才关上门。

    唐娇娇纳闷极了，吃个饭怎么弄得跟地下接头党似的。

    陆之延领着唐娇娇到唯一的空桌坐下。

    热情的大妈跟过来问道：“今天换了个小姑娘呀？”

    唐娇娇眨巴着大眼睛，狐疑地看着她。

    “哟，瞧我这张嘴，我不是那个意思，平时跟他一起来的是个大高个的帅小伙，没想到今天是你这么个漂亮小姑娘。”

    唐娇娇了然，她口中的帅小伙大概率是刘海洋。

    陆之延跟唐娇娇解释道：“带刘海洋来过几次。”

    正确来说是带刘海洋来过一次之后，总是缠着他过来。

    “今天还是照旧吗？”热情大妈又问。

    “主食要羊肉粉丝汤和羊肉饺子，小菜你看着办。”

    “好咧。”热情大妈最喜欢陆之延这样的客人，话不多，干脆利落，出手还大方。

    等大妈走了之后，陆之延压低声线说：“这院子是我姑妈家的，租给她们做小本生意，最开始是我表哥介绍过来，吃着还行。”

    唐娇娇观察了一下四周，是个一进的小四合院，几个屋子的门都打开着，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桌子，还没到饭点，已经座无虚席。

    “现在允许开店了吗？”唐娇娇问。

    陆之延给她倒了杯热茶，让她先喝一口润润嗓子。

    “还不能光明正大开，但已经在萌芽状态，这条巷子里大大小小的苍蝇馆子并不在少数，我估摸着市场很快就会放开，大概年底吧。”

    唐娇娇点点头，她记得第一次改革开放是在1978年的三中全会之后，具体时间她不记得，但就是在今年年底。

    “那我奶奶很快就可以开店了。”

    “唐奶奶要开店吗？”

    唐娇娇点点头，”有这个想法，你还记得我奶奶的酸笋田螺吧？想着开店卖这个。“

    陆之延点点头，“不错，唐奶奶的酸笋炒田螺的确是一绝，但是田螺有季节性，还得多想几个招牌菜才行，唐奶奶年纪不小，忙得过来吗？”

    “我三叔有跟大伯谈，目前只是有这个想法，具体怎么实施，暑假回去再好好商量。”

    “到时候我陪着你回去一趟。”

    唐娇娇眨巴着眼睛看他。

    陆之延揉揉她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