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呆滞的看着莫景程，顾念突然觉得仿佛有点听不懂了，是她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你刚刚是让我下跪吗？我顾念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从来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凭什么贵颖儿？”

    仿佛是被顾念的冥顽不灵给气到了，莫景程不禁气笑，真想反驳他几句，谁知对方没给他找个机会。

    “我嫁入莫家，是经过了老夫人的同意的，而莫家的传家宝，也是老夫人亲自交到我手上的。”

    说到这儿顾念顿了顿，把视线转到颖儿手腕上，那里赫然存在着当初顾念爱不释手摸了又摸的和田玉手镯。

    “呐，那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没有欠你们的，凭什么你们都要把东西从我身边抢走呢？”

    顾念指着颖儿手上的手镯说道，对方被这么一指，立刻心虚的捂上遮住。

    见状顾念只是嗤笑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眼带悲哀死死地盯住莫景程。

    莫景程有些松动，顾念嫁入莫家，的确不是她的错，但是莫景程也不可能把责任归咎到老夫人身上。

    没权没势的顾念自然成了最好的替罪羊，久而久之，莫景程心里最后的一丝愧疚也不剩了，只余下对顾念的厌恶。

    但是他们都忘记了，从始至终，顾念才是最无辜的人，她没有做错任何事，错就错在她活在了顾家名下，还认识了莫景程。

    两个人静静地望着对方，眼神里的视线都各异。

    颖儿见不得莫景程跟别的女人对视这么久，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姐姐。

    轻声下了床，颖儿没有穿鞋，赤脚踩在这冰冷的地面上，感官上的刺激最更能够让她记住今天自己的改变。

    “哥哥，还是算了吧，我看姐姐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的念头呢，我们也就别为难她了吧。”

    低身靠在莫景程结实的肩背上，颖儿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艳丽，一改当年纯真的模样。

    妲己祸国殃民，可能是真的存在的，因为顾念清晰的看到莫景程原本松动的神情，一下子恢复原样。

    “为难？颖儿你就是太纯洁了，现在不让她记住得罪你的下场，之后她就能转身欺负到你头上来，到时候，你又像现在一样，一个人偷偷扛着？”

    脸上假装有些不忍，颖儿没再说话，莫景程把头转向顾念的方向。

    “刚刚说的没听到吗？我让你跪下，然后跟颖儿好好道歉。”

    浑身被气得发抖，顾念紧了紧拳头，把对面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今天的事情她必须忍下，自己是给颖儿做备用心脏的，命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卖给顾家了。

    她可以不向莫景程低头，但是对着颖儿，她怎么也强硬不起来。

    “扑通！”

    紧闭双眼，顾念没有丝毫犹豫，直直的朝着颖儿跪了下来。

    原本低头打量镯子的颖儿，被顾念突然下跪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低头便看到顾念径直跪向自己，脸上神情淡漠的可怕。

    “对不起颖儿，身为姐姐却打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没有去看莫景程的反应，顾念现在的心一片死寂，泛不起一丝波澜。

    颖儿有些尴尬，她看了看莫景程，对方正在认真打量顾念，暂时没有管她。

    无奈，向前走了几步，颖儿亲自把顾念扶起来，还好心的给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没事的姐姐，你是一时气急了，我能够理解的，不会怪你的，快起来吧。”

    轻轻躲开颖儿要扶住自己的手，顾念把目光转向莫景程。

    “现在，你满意了吗？景程。”

    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颖儿看了看两人，发现自己在这里的存在有些微妙，便适时地闭上了嘴，往回退了一步，回到床上。

    索性也是他们两个需要解决的事情，自己要说什么做什么也是自恋了。

    莫景程可以明显感受到顾念的变化。

    以前的顾念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笑，即使是被怎么羞辱出丑，事后顾念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温柔的很，像一汪清泉注入灵魂，舒服极了。

    而现在呢？顾念的眼底没有光了，自己最希望被信任的人，伙同自己最不喜的人，狠狠地给她扇了几耳光，她没有了追寻光的勇气了。

    见莫景程缄默不言，顾念没有再多等，跟床上的颖儿稍一颔首，便连招呼也没打，直接离开了。

    莫景程盯着顾念的背影出神了很久，直至颖儿不耐烦的出声呼喊他，他这才回过神，转头安慰自己的白月光、朱砂痣。

    这几天过得实在是太糟糕，顾念给王姐打了个电话，邀请对方明天去庙里面拜一拜，王姐欣然同意，刚好她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她。

    “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莫景程这疯子又给你难堪了？”

    王姐给顾念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这几天降温降得幅度太大，不把早准备好的棉衣穿上，是根本没办法从家里走出去。

    顾念对着王姐虚弱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