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都尽在不言中,云致远把云重紫二人亲自送到大门口,门口正停放着慕君睿的马车。
云重紫忽然又停住看向云致远,直接开口:“侯爷,虽说这话问起来有些尴尬,但是那诊费咱们之前说好的……”
云致远气得磨牙,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银子,是掉钱眼里了吗?
“三娘子放心,我会亲自送到府上。”
“好,就按照之前说的,一万两。”
云致远愣在原地好半晌,待回过神来,云重紫已经随着慕君睿上了马车,他气得直跳脚,什么时候说过诊费一万两的!
她怎么不去抢!
刚上了车,慕君睿整个人都歪倒在云重紫的怀里。
云重紫先是浑身僵硬得坐着,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看着怀里面色苍白的男人,一时间竟忘了大夫的本能。
春季百花盛开,风一吹四处都是花粉乱飞,只要一沾惹到身上,呼吸进肺里,就会复发旧疾,慕君睿实在不应该来的。
方才她就发现他的不对劲,察觉出慕君睿应该是哮病发作,可是他却一直坚持着不让旁人察觉半分,只是为了帮她吗?
云重紫不由得有些懊恼,却听怀里的人低声呻吟,她这才意识到怀里的男人已经陷入昏迷,可是车子飞驰着,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她先把慕君睿的身子小心地扶正,一把撩起布帘朝外看去,“怎么回事?”
“这……这马突然发狂了,一直乱跑!”
只见车夫紧张地拽紧缰绳,那马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应该是车夫怕伤到行人,把他们拉到郊外了。
云重紫看出其中的蹊跷来,应该是有人对马做了手脚,该死的,只顾着走竟疏忽大意了。
她无法分神去想是谁做的手脚,现在慕君睿正是发病期根本经不起折腾,她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慕君睿,想着自己受了他那么多恩惠,这是难得的机会报答这个人,也不算辜负他的一片厚爱。
云重紫苦笑,他这又是何苦用命来帮自己呢?
事不宜迟,云重紫冲着车外的车夫喊道:“你跳车!”
“这马跑得太快了……”车夫不敢!
云重紫已经回过头在慕君睿的身上东摸西摸,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脸红的,这个时候再说什么男女有别就矫情了,她摸了半天终于找到关安哲的匕首。
好在还有这个东西在。
云重紫喝道:“你再不跳就等着死,快跳!”
她不能确定有没有暗卫在,然而达魁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露面的,云重紫见车外的马夫还不跳,抱着关安哲来到车门口,怒吼:“再不跳大家就一起死翘翘了。”
车夫还在迟疑,“可是……”
云重紫心中气极,撩起车帘朝着车夫的后背踹了一脚,车速很快,马夫整个人就掀下马车,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再一抬头,就见马车在路上横冲直撞,眼看着就要撞到前面的木棚子……。
车夫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云重紫也看到了前面的木棚子,大概是乡下人打猎时用的,她紧紧地抱住慕君睿,一手拿着削铁如泥的匕首,用力斩断马车上的板子,脱了缰的马嘶鸣一声迅速跑远了,车身整个人塌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