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停止了,好在它现在又复苏起来。
屋里摆着沙漏,静悄悄的只有刷刷的细沙流下,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直闭目养神,云重紫知道两个人必须有人先开口打破沉默,于是道:“郡王暂时不要乱动,银针正走疏通您的几处经络大穴,需要静养几日,不过郡王放心,日后只要不住在花房里,暂时不会反复,但……”
云重紫稍稍顿了顿,“日后每一年都需要针灸一次,舒缓经络大穴。”
她说完,床上的人还什么没反应,云重紫的眼睛无处可放,弓着腰起身向他行礼,“炉子上还熬着药,我先去看看。”
云重紫慢慢后退,未出三步,慕君睿才开口。
“云重紫。”
“是。”
云重紫停住脚步。
“跪下。”
云重紫转过身向他跪下。
慕君睿始终闭着眼,声音冷冷清清的,听不出气弱,又道:“过来。”
云重紫默了默,膝行到床榻前,看着床上的人开口说道:“云重紫,大元青州人氏,庆元十二年生人,家中有慈母幼弟,族中排行第三,人称三娘子,自小柔弱孝廉,天真烂漫,待字闺中,其父名致远……”
慕君睿像是在背书一样,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咬字平板无奇,他放佛说的并不是眼前跪着的女子,而是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云重紫神情淡淡的,她从不遮掩自己的过去,无论是对慕君睿还是任何人,都可以完完全全的查出来,没什么可以值得吃惊的。
“庆元十三年中状元,娶丞相之女为妻,过继为他人子,袭承威信候之位,此后与青州夫人子女断绝往来……我说的可对吗?”
“对。”云重紫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郡王英明。”
慕君睿猛地睁开眼,一歪头就看到云重紫清明的眼睛,冷声质问:“庆元二十五年,三娘子医术名震青州,师承神医,你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学会了黄岐之术?”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也只不过比别人多了一点悟性罢了。”云重紫从容的回答着。
“你从何而知云致远如今成了威信候呢?”
“猜的。”云重紫垂下眼帘。
慕君睿冷笑一声,“你到是可以支个摊子去算命得了。”
云重紫还真歪着头认真想了想他的建议,笑问道:“挣得可有行医多?”
“别以为我病着就没法抽你屁股。”
云重紫咳了一声,“郡王还是少说些话吧,您还没喝药呢。”
慕君睿不理她,继续问道:“那为何初入威信候府就和芍药姑娘成了好姐妹?”
“我们是相见恨晚呐。”
慕君睿挣扎着要起来,大声喊了一嗓子,“云重紫!”
云重紫一惊连忙起身按住他,也不客气地吼道:“慕君睿,如果你不老实总乱动,我可是有的是办法让你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来。”
说着,她还真翻出一根银针来,威胁地朝他扬了扬手,“不信你就试试?”
慕君睿看她狡黠的样子,也勾起嘴角来,“云重紫,你再跟我装傻,我也有法子把你把在我床上三天三夜下不来,不信你试试?”
云重紫起初还真不信,稍稍抬起眉梢,就听到他忽然喊了声:“阿甲。”
就见之前不能说话的黑衣男子迅速出现在屋里,神情肃穆地听着。
“找根绳子来把云重紫给我绑在床上来……”
阿甲听后点点头,还真就转身去找绳子了,云重紫无语了好半晌,终于投降,“算你狠,你要说什么就直接问吧。”
阿甲见没自己什么事,又隐匿了。
“刚才那些问题……”
“郡王明察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慕君睿一个冷眼直射向身边的女子,“就没有更好的解释?”
云重紫笑了笑,“我实在编不出更好的来了。”
慕君睿被气笑了,他早就猜到云重紫不会说实话的,可是这些问题已经埋在他心中许久许久,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就会反复问着这些问题,得不到答案又去想到她,云重紫。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世上之事没有什么可以查不出真相的,就连皇宫之内都没有什么秘密,更何况是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女子,然而她的身上就是有许多谜题解不开,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如此,让他猜不透,又深深的迷恋着,不断沦陷。
慕君睿闭上眼睛又不说话了,自从云重紫来到永康的第一天,他就在她身边布了眼线,他清楚的知道她每天做什么,说什么,甚至今时今日完全能猜透她的心思,云重紫要和威信候那家子过不去了。
可是这过不去的做法,并不是简单的交恶,而是不惜伤害自己也要和那些人撕咬在一起。
“云重紫。”
云重紫含糊地应了声,“嗯?”
“你想替你母亲夺回正室的位置?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