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初正欲说话,只见墨彦成上前一步,一手抱着林小妹,一手直接拉着林小涛的手把他从地上拽了出来。
“道歉!”
林小涛被人猛地拉起来,一下子噤了声。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家小涛!”
郭大妮上前拉扯墨彦成,却是被墨彦成一下子甩了出去。
“道歉!”
林小涛感觉握着自己手腕的铁掌仿佛紧箍咒般,捏得越来越紧,快要把他骨头捏碎了。
他求救似的看向郭大妮,却见郭大妮只是坐在地上哭嚎。
又看了看他爹林卫国,神情难得一见的露出一丝恐慌。
林卫国见状,笑道:“彦成,小孩子间的事情,就不要动刀动枪了吧。”
林月初嗤笑道:“林小涛把小妹的脸和胳膊都打破了,我们只是让他道个歉而已,你紧张什么?还是说,你们林家一家子都是没教养的东西?”
林卫国:“你——”
他又见墨彦成脸色越来越黑,简直能滴出水来,只得说:“小涛,向妹妹道个歉。”
林小涛拧着脖子,硬道:“呸!我没有妹妹!啊——”
随着墨彦成手收紧,林小涛又是惨叫一声。
“弟弟,你就跟小妹道个歉吧。”
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林小敏从屋里走了出来。
其实她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吵闹声。只是她平日里也经常被林小涛欺负,见有人找林小涛麻烦,她乐见其成。
只是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她也得说两句了,不然事后郭大妮和林小涛又会怪她不帮他,搞不好还得落顿打。
“要你管!你还不过来让他松开我!”
林小涛嚣张地冲着林小敏叫道。
墨彦成皱着眉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道歉!”
终于,林小涛吃不住疼了,哇哇大叫道:“别捏了!别捏了!我道歉还不行么!手都快断了!”
墨彦成闻言,松了些力气,催促道:“说!”
林小涛噘着嘴,不情愿道:“对不起。”声如蚊讷。
“大声点!”墨彦成收紧力气。
林小涛身子一抖,加大了声音:“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啊?”林小涛懵逼,“道歉还有为什么?你有完没完?”
“说!”墨彦成冷冷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说!”林小涛生怕他再捏他手腕,“我……我不该打她。不该……不该抢她锅巴……”
墨彦成放开了林小涛的手腕,转头问林小妹:“他道歉了,不是你的错。他不应该抢你的东西,更不应该打伤你。”
林小妹如小鸡啄食般点头,面上似懂非懂,嘴里却小声说:“我、我原谅哥哥了……”
她人虽小,也不懂得墨彦成为什么要说这些,心里却也觉得,自己面对着壮牛犊搬的哥哥没有那么怕了。
她没有做错。
她有人护着。
护着她的人连小涛哥哥都怕呢。
“切!谁稀罕你……”林小涛的后半句话被墨彦成射过来的眼神消灭在嘴里。
林卫国看了看林小涛,又看了看墨彦成,打哈哈道:“彦成,你看孩子也道歉了,那就这样吧。要不要进屋坐一会儿?”
墨彦成摇摇头:“不了,希望你能好好管教你儿子。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顾忌他是个孩子。”
说完,他带着林月初大步离开了林家。
郭大妮早就站起身来,一把把林小涛拥在自己怀里,恨恨道:“我呸!仗着自己当过兵,和一个娃娃计较,活该他长得像活阎王!”
转过头,见自家男人还盯着门口,又骂道:“你个杀千刀的!自家儿子被欺负成这样,你还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你还要不要再河口村过?你还见不见人?”
林卫国转过身,嫌弃地看着自家婆娘:“你个女人懂什么?你以为村东头墨家还是以前那个墨家?你以为墨彦成还是那个没爹的孩子?你不知道好好替我拉拢拉拢关系,还天天给我找麻烦!这野小子也是被你惯地!再不管,以后要吃大亏!”
郭大妮平日里有些怕自家男人。别人都认为林家老二是读过书的人,轻声细语,斯文和气。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男人狠毒起来比人都狠,打起人来也不手软。
只是,她现在满心都是自家儿子被欺负这件事,全然忘了这点,大声骂道:“他不就是当过兵吗?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你就是被吓破了胆,成了个怂包!”
林卫国听到“怂包”两字,面上升起一股阴冷的表情,随手拿起一把扫帚,对着郭大妮和林小涛就是一顿猛打,一时间,院子里的哭嚎声飘出很远。
第二天,林月初又去了镇中学,再次见到了徐美芝。
“林月初,我昨晚专门去了趟大姑家。听她说,孙黑子的姐姐叫孙美华,今年二十岁,在我们初中当语文老师。性格嘛,据说是文文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