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声枪响。
大货车的行驶方向突然向左偏,眼看就要掉进了国道旁的田地里!
水彪紧紧抿着苍墨的唇,闭了闭眼睛,终究是踩下了刹车。
相对于翻车毙命,也许坐十几年牢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他水彪终究是陷进去了……
大货车堪堪在国道的边缘停了下来,车轮后方留下长长的刹车印记。
“呜呜呜呜”,远处,两辆警车终于赶到了。
……
林月初知道自己肯定又做梦了。
不然,烤猪怎么会在天上飞?烤鸡怎么会在地上跑?炸鱼怎么还能在水里游?
天哪!周公也太残忍了吧!自己被人贩子绑走,饿得昏死过去,竟然还要做这么残忍的梦!
天道何在!人伦何在!
但是——
林月初盯着烤鸡两眼放光,心一横:不管了!就算是做梦我也要好好吃一顿!不然岂不成了饿死鬼!
啊呜——
咦,这黄喷喷的烤鸡怎么还有股子血腥味儿?
周公,你行不行啊,这鸡怎么是个样子货啊?
“我说,这人肉好吃吗?”
耳边传来低低沉沉带着笑意的声音。
林月初刷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张墨皙英挺的面孔。
如果不算那道蜈蚣样疤痕的话。
“唔,墨彦成?我是在做梦吧?”林月初呢喃道。
“嗯?”
眼前的男人轻轻抬了抬眉。
林月初反应迟钝地眨了眨眼睛,黑长的睫毛如两把小刷子。
“饿了?”
墨彦成的目光在她仍旧有些苍墨的小脸上游移着。
“嗯。”林月初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墨彦成说罢就转身出了房门。
直到墨彦成出去很久,林月初才从怔楞中反应过来。
我……我这是获救了?
林月初转动眼球,愣愣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这显然是个病房,因为自己的左手正插着针,病床边还挂着只吊瓶。
不同于普通病房里的杂乱和嘈杂,这里一切都显得干净整洁。
浅紫色的窗帘随着夜风浅浅飘动,昏黄的床头灯投下暖暖的光晕,空气里也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反倒有股清幽的香气。
窄窄的单人病床上,薄被也是同样的浅紫色,柔软而洁净。
病床旁边有张长长的木色条桌,上面放着水果和鲜花。空气中的香气也许就来自那里。
一张靠背软椅放在一旁,上面的凹陷还没有恢复,显然刚刚有人坐在那里,坐了很久。
墨彦成。
林月初此时心中有着巨大的喜悦。
她本以为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被人贩子卖到偏僻山村,然后自己再想法子逃出来。
虽然东西都被人贩子拿走了,但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总是有法子的——
东西!
林月初突然想起来她被人贩子搜走的东西。
灵泉玉佩和母亲留下的手表!
这两样东西,每一样对她都是极其重要!
林月初正欲下床,墨彦成恰好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
“需要什么?我帮你拿,你好好在床上呆着。”
墨彦成把小馄饨一放,转身把她按回床上。
林月初急道:“墨彦成,我的玉佩和手表被人贩子抢走了!”
墨彦成拿着墨色瓷勺的手微顿,道:“玉佩和手表?”
林月初重重点头:“对!这两样对我都很重要!”
墨彦成转过身,坐在了软背椅子上,然后从瓷碗里盛了颗小馄饨,递到林月初面前:“明天我去警局问问,应该都在。”
林月初闻言方才放了些心。
也是,人贩子都抓住了,东西应该跑不了。
馄饨的香气勾起了林月初肚中的馋虫。
她下意识地含住了瓷勺,一口吃下了馄饨。
“哇!好吃好吃!”
馄饨还有点烫,林月初一边小口呵着气一边大笑夸赞道。
墨彦成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轻笑,幽深漆黑的眸子也染上了点点星光,熠熠生辉。
林月初听到耳边的笑声,应声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墨彦成,你这样笑起来还真是好看!以后可以多笑笑!嘿嘿!”她忍不住稍微调戏了下墨彦成。
“嗯。”墨彦成嘴角笑容不变,眨了下眼睛,又给她递了颗馄饨。
林月初简直要惊掉下巴了。
按照以往墨彦成的性格,不应该是高冷地面无表情的瞥她一眼么?
嗯是什么鬼?
“咳咳!”林月初被馄饨的汤汁呛到了,忍